直到他和秦聽寒共同的生日宴上,秦聽寒被父母簇擁在人群中心,耳邊到處都是誇讚他學業有成的聲音,襯得這場宴會的另一個主人公像一個不受人待見的過街老鼠。
他獨自一人在老宅漫步,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父親書房,好奇心驅使下讓他用自己「不學無術」練就的「本領」開啟了那個帶鎖的抽屜。
裡面靜靜的躺著一份過繼證明。
薄雲霆啞然失笑,真是久遠的記憶啊,久到他自己都快忘記了。
「先生?您怎麼來了?」
催眠帶來的後遺症讓楚黎恍惚的停留在秦聽寒陪他去範斯那裡看病的時光。
但在觸及到薄雲霆看過來的目光時,楚黎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清醒的意識到站在他面前的人是那個神情倨傲,不可一世的薄總。
不過好在薄雲霆似乎已經是習慣了他偶爾脫口而出的「先生」二字,並沒再做過多的關注。
「先別動,感受一下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李立將要坐起來的楚黎又給按了下去。
「好像」,楚黎摸著胸口,自己也說不上來是一個什麼感覺。
若說他在範斯那裡治療,每一次都覺得很放鬆的話,那李立這次的催眠帶來的則是極致交織的痛苦與溫暖。
李立聽後若有所思的摸了一下下巴。
「值得慶賀的是,這次的催眠是有效果的。」
「別賣關子」,薄雲霆在面對楚黎之外的人通常都是這樣一幅冷酷的樣子。
李立的眼底夾雜著一些打量,他展唇一笑:「也沒什麼,就是可能需要再來幾次,不過不需要再做催眠了。什麼時候楚同學願意開口了,或許就連藥也可以停了。」
薄雲霆的眉頭不緊不松地皺了起來,讓人猜不透他當下的心情。
楚黎心中突突直響,他嗯了一聲,同時也切斷薄雲霆復盤心中的疑惑:「你們兩位誰能解釋一下明明說自己有工作要忙的人,此時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李立歉意的看了一眼楚黎,似乎是在說:
沒辦法,薄總給的實在是太多了。
薄雲霆卻是上前鉗制住了楚黎的手腕,嘴角微動,牽連出一個認真嚴肅的表情:「黎黎,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打火機也好,安眠藥也罷,但是現在,你只是我的,從你一開始招惹我,你這條命就不再屬於你自己了,所以如果敢對它做些什麼,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
他想了很久,楚黎醒來後自己要怎麼做才能讓他今後永遠不會再出現求死的想法。
他原本是想要給他一個擁抱的,但最後,他覺得嚴厲的警告對這隻小貓來說可能更管用。
薄雲霆深邃而犀利的眼睛仿若能透過楚黎淡漠的外表看穿他的內心。
楚黎維持著怔愣的樣子過了三秒,沒想到薄雲霆連安眠藥的事情也知道。
楚黎低垂著腦袋,小聲的控訴他:「專制主義資本家,薄雲霆,我明明是屬於我自己的」。
「不,黎黎,從現在開始,你已經失去了支配它的資格!」
……
「這家餐廳是嶽銀舟開的,請我來試水,想吃什麼隨便點,不用給他省錢。」
薄雲霆將選單推到楚黎面前,事實上他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楚黎身上,手也不老實的放在他的腰肢處,活像一個即將潛規則單純員工的惡霸老闆。
好在這家餐廳都是半包型獨立的小隔間,所以也沒人會注意到這邊兩個人擠在了一張椅子上。
薄雲霆送楚黎來李立的心理諮詢所,在車上的時候就說過晚上要帶他來吃西餐。
可楚黎總感覺已經過去了好久,催眠的時候沒有時間概念。
兩個人其實鮮少來吃西餐,平日裡要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