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個陌生的、頭髮凌亂的、骯髒得看不出面孔的女人瞎頭瞎腦地從黑暗中撞進自己懷裡。
俞薇喘著氣借他的力道站直身體,不去看離自己額頭只有寸之的黑色手槍,指著身後,微喘著氣說:
“一個黑髮碧眼的男人,190左右,手裡有槍,殺了一個計程車司機,計程車牌號是xa35xxx。”
凌將君眉眼一沉,陰冷冷地看她一眼,收了手槍,對著掛在耳邊的聲筒說話:“一組注意,目標可能在東南方向公里處,二組馬上封鎖附近去往機場和碼頭的各個口,嚴密查,特別注意一輛車牌為xa35xxx的計程車,組……”
俞薇站在原地平緩自己的呼吸,靜靜聽著他一條一條利落地下達命令。
——事實上,她想立刻離開,並不想把自己捲入這種只有在電視中才能見到的麻煩案件裡。
但,男人的手,一直扼著她的手腕脈門。
……她掙脫不了。
等收了線,凌將君把手槍又卡回腰側的槍套裡,一把拽過她,硬聲道:“走。”轉身往公上走。
“去哪裡?”俞薇被他拽得踉蹌了一下,幾乎是脫口問出。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是殺人現場的唯一目擊者,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能走掉?
果然……
“做筆錄。”凌將君很公式化地回答她。
俞薇花了很大力氣才遏制自己不要去撫額頭,望著快自己半步的男人:大約188左右的身高,裹在一身黑色風衣裡的骨骼撐出一個硬朗挺拔的身形,寬闊的肩,刀削冰鑿般的五官,深邃桃花眼冷冽如箭,他就這樣不笑著站著,便能讓人產生一種威壓感。
這是個氣勢強大的男人。
自己不是對手,所以無論如何不能跟他去警局。
絕對不能!
翻過圍欄走到公上,邊停著一輛軍用吉普,墨綠色的。眼看著男人要去開啟車門,俞薇快一步上前,按住他的手。
“警察同志,我看見的已經告訴你了,我現在有急事,能不能不去?”
凌將君一隻手被她按住,這才轉過臉開始藉著旁的燈光打量這個他一開始就沒認真看的女人:老式皮鞋,看不出腿型的長筒褲,灰色棉衣,粗糙暗黃的面板,茶色黑框大眼鏡……最後,視線停留她的臉上鼻尖處,鏡框中間那粒又大又紅的疹上。
在燈光的對映下,更是油光水滑,獨領風騷。
髮絲凌亂有草屑,衣上有泥有水……
整個一個七十年代出土,又骯髒不堪的女人。
凌將君終於皺了皺眉……21世紀怎麼還會有如此不懂打扮的女人?
看著礙眼。
他抿起唇角,用低沉嗓音不耐煩地說:“為辦案人員提供有用線,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
俞薇本來就打扮古董,再加上剛才在泥地又滾又跑,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定是與某個橋底下精神失常的瘋婆差不多的。
但她絲毫不介意,這已經勝過任何刻意的偽裝。
忽略男人眼裡閃過的一絲鄙夷,坦然回望著他:“我沒說不盡義務,但我現在有急事。”
“我憑什麼信你?”
“就憑我已經為你提供了線。”
“如果你是犯人的同夥故意誤導我們的呢?”凌將君很無恥地說。
自然不可能是同夥,他知道。
所以才說他無恥。
喬,國籍不明,國際殺手排行榜上數得上名的殺手,背後可能有一個隱秘的強大組織,只是調查了這麼久仍不得而知。
——身手不凡,槍法神準,反偵察能力強。
這一次若不是被一個攝影愛好者透過窗戶,在事故現場無意拍到一個模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