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薇一門心思在那瓶藥上面,也沒注意她的情緒,只敷衍地回了句“好”,就急急換鞋上了樓。
從衣櫃最下層翻出那個瓶,上面一串英。
俞薇打架賽車頂呱呱,英卻並不算好,實在不敢肯定那一長串串字母的意思。
只好坐在電腦前求助娘,當結果顯示出來的時候,俞薇瞪著眼睛捏得手裡的滑鼠喀喀直響,眼看滑鼠將要粉身碎骨之際,她突然起身,搬起身後的轉椅朝亮著的螢幕砸過去。
“砰”一聲,滿桌碎片。
竟然拿錯了藥!!!拿錯了藥!!!
俞薇,這就是不好好習英的後果。
她痛苦地捂著臉,抓扯著自己的短髮,起身踱步,一拳一腳摔打在牆頭那個一人高的不倒翁上,她像只困鬥的小獸,一遍一遍在房間裡徘徊。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不留?這也許是她一輩唯一一次做母親的機會,她不確定未來幾十年自己會不會為今天棄他而後悔?
——留?這個不是建立在愛情下的產物,一個強女干犯的孩,沒有任何人的期待,留了做什麼?
她還在上,還未婚,更何況……
她已失去了曾希望能共渡一生的那個人。
俞薇從來是個堅強且活在當下的人。
兩個月前得知蕭默背叛的時候,再痛再苦哪怕天空變成黑色,她也不會覺得活不下去;上錯車被人抱了的時候,她再恨再怨也不會想做什麼傷敵一千自損八的事;
不僅因為她答應過母親她的人生只能往前,更因為她內心的那份**與自傲,哪怕沒有了愛情沒有了貞潔,她同樣可以連母親與未出世的小弟那份,活得更好。
但
現在她迷惘了,她難受了。
她告訴自己可以不用在乎蕭默,可以不用在乎那層膜,可,現在肚裡這個突來的意外她該拿他怎麼辦?
俞薇籌躇難安,連四周的空氣都快被她壓抑焦躁的氣息驚得逃走了。
正在這時,在樓下聽到異響的顧玲上來敲響了門,“薇薇,開門,是不是什麼東西摔了?你受傷沒有?”
俞薇啞著嗓回了句:“我沒事,是椅倒了。”
“哦,那你爸爸回來了,下樓吃飯吧。”
爸爸?
對對對,不是還有爸爸?
既然自己決定不了,那就交給爸爸吧。
“來了,馬上就來。”
抹了抹滿臉的溼意,俞薇到樓下的時候,顧玲已經進了廚房,俞上明正坐在餐桌前翻閱一份報紙,見她下來,他摘下鼻樑上的眼鏡把報紙放一邊,保姆王嫂立馬就收走。
風采依舊的中年男人向她招手。
“薇薇,來,過來爸爸這裡。”俞上明眉間的愁思散去,只餘下滿目的慈愛。
俞薇在原地愣了愣,再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對於這個父親,她是愛的,也是怨的,要不是他傳統古板的思想想要兒傳宗接代,她又怎麼會失去母親?
但再多的恨也挽回不了逝去的母親,再多的疏離冷淡也割不斷父女間的血脈親情。
她走過去,輕輕喚了聲:
“爸爸,我……”懷*了個字尚未出口,便被身後來人打斷。
“薇薇……”
俞薇渾身驟然緊繃,腦裡被這突來的熟悉聲音擊得一片空白,她沒有回頭,只對俞上明匆匆說了句:“我去買點東西”,便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薇薇。”蕭默很快追上她,他從後面抱著她的腰,連著兩隻胳臂一起禁錮在懷裡。
“你放開我。”該死的,他對她的招數熟悉,總能找到方法制住她。
“你好好聽我說,答應不跑我就鬆開。”蕭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