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薇怔了一下,答:“我就是。”
——卷寶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這個鐵的事實瞞不了誰她也不想瞞,會有那個“故事”,純粹是當初她把事情想得簡單不想節外生枝而為,可當屢次不成功之後她不得不說出是親的真相。
但。
不管出於何種原因。
她所說的真相……已經沒人相信了。
——成功收養以後,她確實就是孩的母親。
凌將君和所有人一樣,從沒把俞薇和那孩往親生這上面想……俞薇其實說真話的答案在他心裡,只是更加肯定了自己手中籌碼的重要性,而已。
“那她父親呢?”
俞薇又是一怔,這一次,稍稍久了幾秒,才答:“死了。”
……
直到這時,男人微微歪了頭,把目光從巨幅廣告移到她的臉上,低問:“非要她不可嗎?”
非要不可嗎?
自然是非她不可。
——她大概是自己今生唯一的女,僅有的兩位血脈親人之一……可當初,自己怎麼就沒咬咬牙把她留下來呢?
俞薇張了張口,眼底突然就澀了起來……當年若自己非要她不可,今天又何需面對這一撥又一撥的威脅?
但,這種不切實際追悔過去的不合她性格的念頭,稍瞬即逝。
“是,我要她,非要不可。”
“一切代價?”
“一切代價。”堅定,肯定,用力至。
“那……我要你。”他轉身,低頭,看著女濃黑如煙的眼眸,語速慢,一字一頓,說:“想要她,拿你自己來換。”
說完,轉身向車走去。
他從不是什麼好人,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同情心。
為她,他已經破過不少先例了。
但是,就如阿全所擔憂的那樣……他是凌家人,已經不願為生他養他愛他的家族作出貢獻時,萬不可能再用一個背景如此汙點的女人再去抹黑這個姓氏。
……一個女人而已,稍微特別了一點的女人而已。
……玩可以寵可以,或許,等不了多久,自己就膩味了呢?
男人走後。
俞薇神色動了一動——在來的上,不,或許從煙花漫天那個晚上,她就已經深思過男人接近自己的各種可能,想得最多的,不是自己有什麼魅力能引得如此不凡的男人注意,而是……身為警察的他的接近,是否與爸爸有關?
包括收養卷寶,也被她腦補認定為或許是想透過孩從自己這裡得到一些有價值的訊息。
當然,
她也並不是沒想過因為自己這張臉的原因,但,男人那身非凡氣讓她覺得這種可能實在微乎其微到可以忽略不計。
半分鐘前
凌將君直言不諱的唯一條件讓俞薇驚訝,覺得憤怒,然後是……深深的悲悽。
是的。
悲悽。
自己辛苦懷胎十月痛了整晚生下又逼於無奈分離五年的骨肉,如今,卻四次番被無恥之徒拿來做令她覺得骯髒至反感至交易的籌碼。
……讓她這個親生母親,情何以堪?
凌將君坐在車上,靜靜地等著。
他並沒等多久,俞薇果然從善如流地再次坐到他身邊。
凌將君心想:從善如流……真是好詞。
相對沉默了片刻。
俞薇輕輕笑了一聲,笑意浮在些微蒼白的臉上,內裡有多勉強只有她自己知曉:“只能這樣嗎?”
“你說呢?”凌將君唇角輕挑:“俞小姐,你在矯情什麼?為什麼不拿出當年謊稱人家女友闖夜總會的勇氣?”
——也是在拿到她的資料那時,凌將君才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