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歸藏接言道:“故意的。一方面可以討好皇帝,一方面可以挑撥呂、鳳兩家的關係,打擊呂、鳳兩家在芫陽的影響力。”
言九天順著思路向下理:“討好皇帝可以得到好處的只有官府中人,在芫陽有資格見到皇帝的官員不多,潘劍幾乎不可能,所以郗宏嫌疑最大。”
沐月蓮道:“不止這些,郗宏是秦正道的小舅子,而秦正道在京城一手遮天,在外地四處招納黨羽,別忘了,鄲城太守鄭昭也是他的人。”
夏玉英身體一震:“這傢伙想造反?”
易歸藏徐徐道:“現在應該不會,秦正道與向國忠不和,沒有軍隊支援,他應該不敢輕舉妄動,而且現在亂相初萌,還不是叛亂的時機。不過這傢伙應該未雨綢繆,為以後打算。”
言九天沉聲道:“所以能夠接納的人,他們會盡量招攬;不能為其所用的人,他們正在著手打擊。”忽然一笑:“看來古家運氣不錯,朝廷有人,生意會好做許多。”
夏玉英怒道:“怎麼能為虎作倀?!”
沐月蓮笑著拍了拍夏玉英肩膀:“夏姐,你就是性格太剛強了,與秦正道虛與委蛇,一方面可以藉助他的力量壯大自己,一方面也可以知道他的動向,以免被他暗算。敵明我暗,遠比敵暗我明要好。你真以為我們支援古叔叔他們投靠秦正道麼?”
夏玉英埋頭思索片刻。猛然抬首道:“算你們對。不過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會平白無故地對付呂、鳳兩家?難道他們招攬過,但是失敗了?那鳳鳴遠、呂玉書都應該有所察覺才對。”
沐月蓮輕笑道:“肯定沒有,因為像這種自以為清高的書香門第,一定不會贊同秦正道結黨營私,甚至忤逆犯上之舉,所以郗宏才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哼,經此一來,呂、鳳兩家不但產生了隔閡,他們在芫陽的影響力也會大減。他們又不懂武功,又沒有兵權,雖然薄有家產,卻也算不上鉅富之家,他們的力量體現在道德歸屬上。在普通百姓心目中,他們是道德的化身,現在他們譭棄婚約,便不守信用;遵守婚約,便是欺君,怎麼做都會毀掉他們屢世經營的衛道者形象,在旁人眼中,他們再不是什麼剛正守道的正人君子,那麼他們還有什麼能力?”
夏玉英咋舌道:“我可沒有想那麼多。”
沐月蓮腰肢一擺,便已經飄出丈許:“現在這些還只是我們的猜測,不一定是事實,我先去查探一番再說。”
夏玉英氣悶道:“他們都走了,剩我們三個談論什麼?”
易歸藏微微一笑:“先自己想想對策,等他們回來。”
言九天翻了個白眼,徑自走到一旁。夏玉英心中大怒,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坐到一棵樹下,生著悶氣。
易鋒寒與古夢涯二人循聲追去,只見前面一個高瘦的人影疾速飛馳,任憑兩人怎麼努力,都無法將彼此的距離拉近。那人一路直行,不消片刻便已經來到芫陽西門,他絲毫沒有停步之意,一陣風般直接掠過城門。西城門的守軍立時騷動起來,一個什長立即帶著手下追出城去,而另外一隊人馬亦聚攏在城門口,嚴陣以待,迎向易、古二人。領頭的什長大喝道:“停下!否則格殺勿論!”
易鋒寒一聲冷笑,抓住古夢涯便扔向守城計程車兵。那什長一愣,一時弄不清楚二人什麼關係,古夢涯身體已然臨頭,連忙慌聲道:“殺!”
古夢涯大笑道:“可以麼?”右手一指戳在那什長肩窩,將其鋼刀擊落,落地是順手抓住那什長的手腕,將其撇在身後,一掌擊在他另外一隻肩膀上,登時將他擊脫臼,對湧上計程車兵大聲道:“不許靠近!”
守軍不知所措地望向落入古夢涯手中的長官,還沒有來得及反應,易鋒寒已經衝至他們身後,運掌如風,乾淨利落的將九名士兵擊倒在地,身形毫不停留,向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