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危機,已經顧不得使用鐵劍十六式的後果。
易天行劍勢一盡,漫天劍芒立時斂去,林公苑瞅準時機,一個虎躍,直撲而上,騰空一槍,槍勢似挑似刺,幻化無方、吞吐不定,向易天行擊至。
易天行疲敝之下,強用鐵劍十六式這樣剛猛的招式,頓時感到手腳發軟,渾身無力,眼見林公苑殺到,卻毫無還手之力,心中暗自嘆道:“罷了!”心中雖作必死之想,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側,欲圖躲避鐵槍。
林公苑看著易天行緩慢的動作,面露獰笑,目光中兇芒大盛,一臉嗜血的神情,吐氣發力,鐵槍驟然變實,一槍刺向易天行眉心。林公苑正志得意滿之際,忽然耳後風生,心中不禁一凜:“還有叛黨!”顧不得再殺易天行,回槍一挑,將腦後如電般射至的飛刀擊落,只覺虎口一麻,真氣一滯,身體便往地面落去。
易天行眼見變數忽生,心中大喜,也不細想,拼盡最後一口真氣,將白玉劍脫手擲出。林公苑身體尚未及地,白玉劍已然飛至胸前,不禁喪膽亡魂,一面尖聲大喝,一面回槍自保,但已晚了一步,漫天血花中,被白玉劍穿心刺透,當場斃命。
易天行深吸一口氣,將牙一咬,面上黑氣一現而逝,猛然一指點在自己肋下,精神立時一振,接著縱身一躍,從林公苑屍體上拔出白玉劍,轉身便往鎮外飛奔。
易天行出鎮不久,便有一道人影飛速竄出,撿起地上的飛刀,尾隨易天行而去。又過了片刻,汪芒鎮上方才有人探頭探腦地打望動靜,發現戰局已定,便紛紛走上街頭,一面打掃街道、收殮屍體,一面分出人手,去向附近的眉關、天馬關和鬱關三處關隘報信。
易鋒寒盤膝而坐,一面調息歸元,一面手按刀柄、望著坐在碧月潭心的道人,嚴陣以待,一言不發。二人便這樣耗著,誰都不說話,直至日影西斜,易鋒寒終於忍耐不住,開口問道:“前輩是誰?”
對面一片沉默。易鋒寒不由提高聲音:“前輩是何方高人?在此賣弄,意欲何為?”
一個恬淡的聲音如夢似真地傳來:“你不是尋我而來麼?為什麼見到我卻又如此驚惶?”
易鋒寒一愣,啞然失笑道:“原來是無為丹宗的高人。晚輩剛遇殺手狙擊,乍見前輩異行,難免有些戒心,還望前輩海涵。”說著站起來,反手持刀,抱拳道:“晚輩易鋒寒,拜見前輩。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也不見那道人動作,他的身體便在潭面上徐徐一轉,面對易天行,微微一笑:“貧道卜徵。”說著話語一頓:“你真氣蓄而不散,想來對我仍有警惕之心。不過我若出手,你認為你能抵擋幾個回合?”
易鋒寒臉一紅,鼻尖微微滲出汗珠:“不知。”
卜徵澹然一笑,將手緩緩一抬,手指一彈,易鋒寒雖然耳聞他自承門派,心中卻未完全鬆懈,見狀大喝一聲,舞出一片刀牆,玄陰歸元勁透刀而出,頓時寒風大作,形成一幢氣壁。一縷柔和輕軟的指力毫不費力的穿過易鋒寒的真氣護壁,點中他的肩井穴。易鋒寒右臂一酸,百鍛刀即告脫手,跌落地上。
易天行驚駭莫名,失聲道:“怎麼會這樣?”
卜徵不去理他,目光射向鏡面一般的潭水,幽幽地道:“你想不通,是否因為我的真氣尚不及你的真氣剛猛?”
易鋒寒運氣三轉,發現自己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心中驚駭更盛,大聲道:“不錯。武學中雖然有以柔克剛之說,但那只是借力打力之法。陰柔性質的真氣,與剛猛性質的真氣,僅是表徵不同,其理一也,破堅攻銳,到底仍需以勁力為根基。可是適才前輩的真氣明明柔弱無力,怎麼可能穿透我的氣壁?”
卜徵依舊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