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想也不想,立即答道:“不可能。”
易鋒寒停下腳步:“那前輩何苦終日為解決不了的事情奔波?”
墨敬天慨然道:“杯水車薪,的確無濟於事。但是如果天下之人,都存有個人微薄之力不足以解決問題而袖手旁觀的想法,那麼山火遲早會變成焚天巨焰、席捲天下;相反,如果天下之人,人人都肯跋涉千里去取那一瓢之水,無論多大的山火,要澆滅它亦綽綽有餘。世之不存義久矣,故而我們墨者更要疾呼奔走以行義,如果連我們都放棄,豈非任由天地崩塌、人間煉獄。”墨敬天邊說邊走,幾句話工夫,已經來到一個墨城罕有的巨大建築面前。
易鋒寒望了望門前七尺見方、上插七支赤旗的祭壇,眼睛一亮:“到了。”
墨敬天回頭望了易鋒寒一眼,點頭道:“不錯,這裡就是我們神州墨門傳道之所——墨聖道堂,亦是本門歷代掌門的居所。”
古夢崖忽然感到真氣一陣不由自主的萌動,心頭暗自吃驚,連忙調息運氣,強自將其壓制下去。墨敬天似乎看出了這點,向他擺手道:“不要理會體內真氣的異樣,沒有什麼危害的,只是赤神壇對你的先天純陽真氣有吸引而已。進了大門便沒有事了。”說著踏步上前,在紅色的大門上連扣七下。
吱呀一聲,大門開啟,露出一個青年墨者,見到墨敬天后,立即作出恭迎的姿勢,讓他們進去。墨敬天領著易、古二人,一路急行,也不見人,一直來到正中大殿,才有兩個佩劍墨者屹立如山、守衛著殿門。
墨敬天招呼道:“笙子愛,快去向掌門通傳,蜀州墨門有弟子求見。”
站在大殿左側的劍士拱手道:“掌門已經知道此事,故而特意著我和司子哀在此恭迎。”說著望向易鋒寒和古夢崖:“二位師弟,請隨我們來。”說著與大殿右側的劍士一起動身,在前引路。
墨敬天轉身對易鋒寒道:“你們二人跟著進去吧,我先走了。”
易鋒寒與古夢崖知道墨敬天有事要辦,也不客套,當即與其作別,跟隨著笙、司二人進入墨門大殿。
大殿正中,一個身著粗麻衣服、露出肘膝,相貌威嚴、面板黝黑、脛無寸毛的魁梧大漢席地而坐,背後一柄長大重劍,劍柄上面刻著八個硃紅篆字,甚是顯眼。兩旁立著三十餘名墨者,年齡不等,男女各異,昨夜在尚義鎮遇見的幾個墨者亦在其中。
笙子愛快步上前,拱手道:“門主。”
那魁梧大漢目光炯炯,射向易、古二人:“易鋒寒,古夢崖?”
易鋒寒與古夢崖分別報了姓名,魁梧漢子露出讚許的眼神:“蜀州變亂之事我已有所聞,你們能安然脫身、並且不負墨堅師弟所託,來到這裡,真是難得。”說著面容一整:“我就是神州墨門門主墨用民。墨堅師弟有什麼話託你們帶給我。”
易鋒寒走上前去,從懷中摸出形作九芒的蜀州墨門信物以及載有蜀州墨門機關之術心得的書冊,遞了過去:“墨老師叫我把這兩樣東西交給前輩,並且要我告訴前輩,請你替他清理門戶。”
墨用民目注信物與心得,並不伸手,沉聲道:“墨堅師弟為什麼不傳位給你們種的一人?你們可知道交還信物的意義?”
易鋒寒道:“知道。不過我們二人只是老師的學生,並非墨門中人。”
墨用民緩緩閉上雙目,隨即睜眼道:“我知道了。”說罷接過信物與心得,道:“我會處理的。”忽然聲音一頓:“你們看過這篇心得?”
易鋒寒點頭道:“不錯……”
易鋒寒話音未落,墨用民已然怒喝道:“你們既非墨門中人,豈能學習本門絕技!”易鋒寒立覺一股強大的壓力避上前來,心頭大震,雙掌全力出擊,迎向墨用民劈至的鐵掌。
轟的一聲,易鋒寒的身體登時被擊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