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我知道的,阿姨您好……”杜曉匆匆斷掉華語芳的話,背靠著牆,終於鼓足勇氣問出,“阿姨,為什麼是你打來?顧亦北他人呢?”
“是這樣,剛剛飄飄從樓梯上踩失,手和腳都傷著了,只是不知道骨頭有沒有大礙。飄飄她爸爸今晚有省裡的中秋晚會要參加,沈洛又緊急出差,我要帶著小唯安,如果開車不大安全,幸好小北和他奶奶正好開車經過,看到就說幫忙送飄飄去醫院。這樣我就能在家帶著小唯安再幫飄飄收點東西等她爸爸的司機過來。至於這手機……可能是小北在抱飄飄出門的時候,不小心落在花園的草堆裡了,我剛剛聽著一直在響,找了好久才找到。看到有你的未接來電就給你撥過來了……喂……杜小姐,你還在聽麼?”
“我在……”這兩個似乎耗盡了杜曉身上所有剩餘的力氣,後腦勺重重抵上牆壁,杜曉咬著嘴唇想了許久,才輕聲對電話那頭說,“阿姨,我知道了。現在手邊還有事,先不說了,手機您哪天交還給顧亦北就可以了……”
收了電話,杜曉表情平淡地走進包廂,可房間裡的事也並不讓杜曉輕鬆——宋婉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哭了出來。所有人不由停下對話,面面相覷。杜遠一邊咳嗽一邊給她遞紙巾,勸她,還說要帶她走,她卻僵硬著身子堅決不依;路遲也看不下去,蹲在一邊軟軟地喊“阿姨”,讓她別慪氣。而陽春先是抿唇冷眼旁觀,十秒後終忍無可忍地站起身,極凶地吼了一聲:“宋婉,你夠沒有?”
“媽!”與此同時,杜曉喊住了陽春。陽春在她死寂如水的視線中,終無可奈何般坐了回去。
而杜曉則款款走到宋婉旁邊,彎腰,從桌上拿過一張紙巾遞給宋婉,抬抬下巴,淡淡說,“擦擦吧,哭得多不好看。”
宋婉眄她一眼,哭得竟似更厲害了些,側向杜遠,呢噥著抱怨,“老杜,你看你女兒怎麼說我的?之前不知道在外面說了我些什麼,才讓你前妻對我這般誤解。”
杜曉直起身子,冷笑了聲,問一邊試探著看她面色的杜遠:“爸,你究竟看上這個女人什麼?這麼多年來,你是真不懂她其實是怎麼對我的麼?還是是你也不知道該如何對我?因為看見我就會讓你難過是不是?”
杜遠被她說的低下目光,竟為難著半晌沒吐出一個字來,只是咳嗽聲又重了許多。
杜曉看他的目光中出現一絲哀憫,“沒事的,我不怪你爸爸,您多注意身體。今天看您一直咳嗽我挺擔心和心疼的……我只是沒想到,有一天我居然會同情我的親生父親。”
杜遠臉色脹的通紅,又低下頭去,掏出手帕一陣急咳,宋婉看到立馬心疼地去給杜遠順氣,轉過來怒斥:“杜曉,你簡直目無尊長,怎麼能對你爸爸說這樣的話?”
“不對他說,那說說你好不好?”杜曉唇邊的笑容依舊平靜到了無生氣,目光冰涼地停在宋婉面上,繼續緩聲開口,“你,嘖,其實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知道你今晚用了什麼方法纏著過來了,但我明白你的目的只有一個,想毀了我的姻緣是不是?哦,可能最開始不是的,你是想結交一些像顧伯父、伯母這樣的人,可惜你發現他們根本不會把你放在眼裡,因為陽春——我媽媽——這個你嫉恨了大半輩子的女人在前面,他們不可能理會你這個外人。所以你便另外想辦法,用你那拙劣的演技,刻意挑釁,受些委屈,終於成了大家矚目的焦點,也成功將這場文定宴搞得這般不愉快。一切的代價不過是犧牲了一下你的形象而已,不過反正以後你和伯父伯母他們也沒什麼交集,不是一個圈子的人,完全不用怕,對嗎?
別這種眼神看著我好嗎?彷彿我給了你多大的委屈似的,其實我這不是成全你了麼?你不就盼著我忍不住站出來指責你麼?你想著我忍了二十年,在這樣一個日子裡,眼看你想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