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好氣又好笑,「你得罪了人?」
我又問:「是不是對著冷門客作其不屑狀?」
她點點頭。
「太沒風度了。」
「到這個時候,誰還記得什麼叫風度?」
這些小女孩子,平時吱吱喳喳,一旦遇上什麼事,就慌張起來,我倒是頂同情她們。
「大雄,你說我如何是好?」
「凡事都只有兩個選擇:做下去或是不做。你要是認為值得,請繼續,要是想清楚決定不幹,那麼退出。」
「說了等於沒說。」
「明媚,人生中有很多重要的決定,別人無法幫你的忙。」我停一停,「將來你嫁不嫁誰,難道也要我替你作主?」
她怔怔的,「真寂寞。」
「明媚,你想得太多,得失之心也太重,這種小事,不必太緊張。」
「你不是我,你又怎麼知道?」她急躁,「安慰人的日氣總是千篇一律──什麼放開一點啦,不要太緊張啦,其實全是空話。人家水深火熱,你還那麼風涼。」
「要退出亦可以,明天一早我同你到澳門去。」我說:「你不是真的想退出吧?」
「自動失蹤?」
「可以找大會的負責人出來談談,相信沒有你,選美會也一樣可以進行。」
明媚張大嘴。
我嘆口氣,「看,你並不是真的想退出,是不是?」
她垂下頭,「一退出,熱鬧我就沒份了。」
「你真是在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現身說法。」
「真的,以前我把生活看得太簡單,現在才知道,有許多時候,黑不是黑,白亦不是白。」
「回去睡覺,決賽是明天。」我說:「我送你回家。」
「大雄,你不怪我?」
「怪你?」我反問:「我們永遠是好朋友。」
「但願如此。」
我拍拍她的肩膊,「只要你不嫌棄我,這個願望很容易達到。」
送她到家已是清晨,連我都眼皮發澀,支撐不住,而明媚還要頂到晚上,不知她如何應付,難怪選美規定要由十八至什五歲,過了這個年紀,恐怕會垮下來。
當夜我特地赴俞府,與俞伯及俞伯母一同欣賞選美決賽。
俞伯母緊張得不得了,差些沒說話口吃。
俞佔取笑她:「星媽不易做阿。」
「去你的!」俞伯母馬。
當夜出場的女孩子分別穿旗袍、泳裝、運動服表演。
俞伯母說:「明媚一夜沒睡,我聽到她走來走去,今天一早又趕出去,聽她說,光是化一個妝就得兩個鐘頭,胸前都得樸粉,你說為什麼來著?」
俞伯幽默的說:「為娛樂大眾,否則電視觀眾看什麼?」
「也不知道是否只有明媚一個人這麼緊張。」俞伯母嘀咕。
我說:「不會啦,人人一樣,有幾個笑起來像哭,肌肉不聽話。」
「噓,來了來了。」
我們看若明媚出場,她比初賽時更漂亮,雍容自在的踏出來,顧盼自若,觀眾爆出熱烈的掌聲。
俞伯母鬆一口氣,「在家看比往現場好得多,我情願把票子送人。」
明媚的身材佔盡優勢,軟而富彈力,肩膀是肩膀,腰是腰。
冠軍一定是她。
旁觀者清。
旁觀者清。
事實也不允許有什麼冷門贏出來,其餘的女子都好像缺了一樣不知什麼似的。
明媚的泳衣是翠綠的,襯得她光亮照人。
她的旗袍選白色釘亮片薄紗,非常俗的一種料子,但穿在她身上,加上適當的化妝髮型,又覺得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