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底一片晶瑩透明,宛若踩浮於薄冰之上,底下湧動如狂魔亂舞的火焰岩漿清晰可見。
在上,冰雪凝晶;在下,烈焰如焚。
“四明神殿……”
猊下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俯首低喃。面對如此鬼斧神工,眾人皆歎為觀止,無可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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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龍十年七月十三日,銀鼎湖南岸泠州飛報離臺:“西覃召景,起精兵十萬,犯境偷襲,梁安郡太守白甫、皖象郡太守張蕭今結連西覃造反,二人獻了城,其部下人馬皆為覃軍嚮導官,將欲攻打泠州。金門關太守賈寧休欲反,被副將顧玉趁夜割了首級,掛於城門。嶺前太守劉峰與副將關進會集百姓,死守此城,其勢甚急。”
離臺太守楊榮接報,入府稟報剛剛抵達的虎烈王曰:“西覃不除,實乃國家之大患也,末將當自領大軍,前去征討。”
時離臺地處瀚河邛江三角洲,背依炤山山脈,南望銀鼎湖,與湖心主島銀鼎島成犄角勢扼守關隘。
而南炤山山系在瀚河以南延伸出一條東西走向的衛商山,形成甕口狀包裹住銀鼎湖南岸。梁安、皖象、嶺前、泠州四城便背靠衛商山,北接銀鼎湖南畔,自西向東呈半圓形分佈。若此四城失陷,西覃便可佔據銀鼎湖南岸,直接面對炤國位於銀鼎島的軍事要塞。
虞寰允,分兵三路,一軍出離臺,渡瀚河,直插梁安;一軍自泠州出,往救嶺前;楊榮自銀鼎島調派水軍十萬,迎戰召景。
次日,逆龍帝御駕,率枝春大軍三十萬,親自督糧,抵達離臺。
召景斥候遙見離臺諸鎮皆插逆龍繞劍軍旗,急報順寧,兀子飛遂命人傳話,命召景據河紮寨,疾攻打嶺前。
“逆龍帝來得這麼快?”
順寧軍營帥帳內,秦明月與兀子飛相對而坐。
“無妨,若輕易便被偷襲得手,他便不配炤國之戰神。”兀子飛扣劍稽案,慷慨激昂:“吾待此一決,久矣。”
與此同時,離臺大營內,虞寰安排好軍中佈置,持劍進入帥帳,簡單行了個禮,步至帝王身旁。
宇文殤正凝目注視帥帳中的地圖,聞虞寰入內,遂道:“金門關奸細既除,令廉毅將軍速速進駐,以為呼應。”
虞寰應命,擔憂開口:“陛下,您的傷勢?”
宇文殤搖搖頭:“不過肩膀受了些輕微的刀傷。”相較之下,他更擔心寵兒,算算日子她差不多也該收到信了,最快卻要五日後方可收到回信,這幾天難免心神忐忑了。
“陛下,這些年來吾等勤練水軍,等的便是今日,斷不會如十年前栽在那兀子飛手裡。”虞寰熱血沸騰,他這一輩子等這場仗等得夠久了。
“不可掉以輕心。兀子飛不僅精通槍、戟、騎兵,尤擅水戰,馳騁瀚江,未曾一敗,絕非浪得虛名。既有‘水鬼’寧並,又得滄北降將上官闕,我軍擅長水戰者唯有紀叔的青帆軍,楊榮雖苦練十年,但從未真正與敵人交手,經驗尚淺。”
“陛下教訓得是,末將定然謹記於心。”虞寰抱拳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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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可,昂可!!”
楚憐一臉風塵僕僕,甫入炤陽宮,便見白階之上金雕玉琢,神氣活現的小王子從玉欄的縫隙裡拼命衝自己招手。然後小腿掄得跟馬達似地,兩階一跨往下飛奔,驚得身後的遂寧、遂安花容盡失,尖叫連連。
煥兒一個猛子扎進楚憐懷裡,被他高高舉起。
“好小子,個兒長了不少嘛!”楚憐笑得一臉燦爛,伸出手來,與煥兒大拳對小拳輕輕一擊,“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