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珩搖了搖頭:“只見過幾回面,一同吃過酒而已,倒不大熟。殿下可有何事?”
五皇子搖頭失笑道:“哪有何事?只是覺著他這人倒有些意思。”
白安珩也笑了起來:“確是有些意思,是個性子極灑脫的。聽韓家二公子說……”不知怎麼的,忽想起頭一日韓笙一提起姜哲就變臉色的模樣,臉上的笑意更是忍俊不禁。
“怎麼?”
“也沒什麼,姜三爺性子詼諧,喜歡開玩笑,倒是時常捉弄韓家二公子。”
五皇子並不以為意,二人又略做告別,各自離去。
永福樓三層人字間裡,姜哲斜靠在窗邊兒,手裡拿著杯酒,從窗子裡頭看著那一騎一轎離了這處街口,方一口飲盡杯中物。
“慧通兄,這時還不回去,莫非今年欲在京中過年?”一友人朝窗邊的姜哲問道。
姜哲這才起身,離了窗邊,拿著酒杯踱回桌邊,靠到椅中,坐沒坐像、站沒站像。“不回去,大過年的,沒的回去找氣受。”
一人奇道:“誰還找你的氣不成?”
姜哲抬手往上指指,一臉的無奈:“還能有誰?我家老爺子唄!”父親跟大伯二人,揍自己又揍不動、罵也罵不過,早就放棄了。可家裡老爺子明明都七十六了,卻還中氣十足,罵起人來一個時辰不帶喝水的。罵上半日還能精神振奮,聲音都不帶低上半分,這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能受得了的。
☆、第三十三章 妖人出仕
一人連忙好奇道:“可是——你的親事?”
姜哲抬抬眼皮:“這會兒他們倒不提親事了,換著法兒的往我屋子裡頭塞丫頭,非要我好歹留個後,我懶得理會。進京前那回又送來了兩個。我一觀其作派——竟是楚館裡出來的——那家哪還能住?這才藉著二表妹的生日進京,省得耳朵、眼睛清淨。”
眾人一聽,把口中的酒都噴了出來。
別人家是生怕自家孩子不學好,去那等下流所在,姜哲這倒好,家裡老子生怕他不碰女人,竟連□□都弄到家裡去了?!
“你說你這又是何必?”一人咳嗽了半晌,把身上的酒擦乾淨,笑衝著姜哲道,“不就是丫頭麼?你不喜女人聒噪,可不過費上幾晚上的功夫,留個一男半女的,也叫你父母祖父安心吶。”
姜哲一臉的不奈:“牛不喝水,沒得叫人強按頭。”
另一個湊了過來,壞笑著道:“你仔細,送女人倒也罷了,下回說不準伯父、姜大人再給你屋裡塞兩個小倌兒進去……”
姜哲一挑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著那人:“小倌我不喜歡,倒是你這樣有家有世有品無貌的乾淨合我的意,不如你我就在此處試上一回可好?”
這一席話把那人說得又是翻眼又是往後縮的,連連擺手:“得了,姜爺,算我沒說、沒說過啊!”眾人又是一陣噴笑不已。
同舊友吃過酒水,在永福樓足足耗到了月上西樓,姜哲這才搖搖晃晃的下得樓來,揹著個手,大冷的天只穿著件大毛的斗篷,頭上不戴帽子的趟著八字步朝姜家老宅那裡晃去。
他不愛女人,可也不愛男人。什麼都不愛,就只愛個自在。
想吃什麼就能吃上、想喝什麼就能喝著,想幾時睡就幾時睡,想幾時起就幾時起。這等日子,才是他所鍾情的。
性子要是上來了,他能日日邀人四處吃酒、鬥詩、捧戲子、戲優伶。可要是一時失了興致,任天王老子來請他,他也連門兒都不樂得出,好臉色也不給半個。
活的就是個恣意,別人看不懂,可他就這樣舒坦,就愛這樣過活。
抬頭看著漆黑一片的天,上面繁星點點。姜哲摸了摸下巴,嘆了口氣:“怎麼有些個憋悶?”
這些日子,雖仍是按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