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年釀出來了,又哪會短得了你的?”
“那可就要等到來年了,誰能等得?”翻了他一眼,姜哲背手晃盪回裡頭去了。
白安珩忙吩咐小廝去取酒,隨即又轉頭問道:“這回過來,殿下那裡可有什麼吩咐?”往常若有什麼事,自己同五皇子、同家中便都直接書信往來裡交代了。這回姜哲既然親自過來,只怕便是有些書信上不好寫的東西。
姜哲挑挑眼皮,嘴角勾了勾:“還能為了什麼事兒?自然是為你這陣子大出風頭的事兒了。”
白安珩臉上一黑:“在下可不記得出過什麼風頭……”
“先是皇上命你種的那行子,皇上不是已經下旨了?打從來年起,除了還不安生的德縣外,合周圍五縣、州,皆要種上玉米,且指點的人手還要從合縣調?”
白安珩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本說是等來年再種上一年看看情形的……”誰知皇上忽然又改了主意了。可倒也是,大賀朝地大物博,可西面這裡卻偏偏要貧瘠一些,普通糧食作物生長不易,有了玉米這類不挑土地豐腴的東西,自然是種得越多越好。
姜哲不理他,依舊彎著一對桃花眼,架著腿、晃盪著腳:“再一個,自然是今年你們縣立下的這個大功。要知道,德縣那邊這二年間抓到的俘虜,加在一起都沒有你們這一回送過去的人多呢。”
白安珩臉上原本的表情全收了,讓人遠遠看著有些發木,此時,受命去取酒的小廝回來了,進門,給二人倒上酒、布上菜,見自家爺的臉色不好看,忙低頭掩聲的退了出去。
姜 哲見酒來了,眉毛挑挑,先拿起一盞,向裡一看,酒水清澈透底,酒水顏色中帶著一絲粉紅。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一股桃子的香氣、又混著些桃花香氣鑽進鼻中, 不由得“咦”了一聲:“怪道韓笙那小子跟我吹了那半天呢,果然有些門道,這一回跑這麼老遠來吃這酒,倒是不虧。”
白安珩正琢磨著什麼呢,聽了他的話也不由搖頭失笑,分明是五殿下叫他過來助自己一臂之力的,叫他說的,倒跟過來討酒吃的酒蟲似的了。
姜哲在那裡自顧自的品酒用菜,白安珩這裡則在心中順著姜哲告訴他的那些訊息。這一回,便是姜哲不來,他心裡也能算出一二。自己這一回的功勞雖不併算大太,可卻是明晃晃的打了大皇子那邊的臉了。
雖大皇子現在不會對自己如何,可那邊德縣的莊、趙二人卻不好說。他二人駐守邊關,連打了二年,都幾乎沒落下什麼實打功的功勞。雖也算是守住了,沒能讓匈奴搶走什麼。可往年因突厥叩邊搶走的那些損失,倒改為被他們自己禍害糟蹋的了。
為了不叫突厥人搶走糧食、馬匹、奴隸,他們寧可自己放火燒村!趕得原本鄉民背景離鄉,怨聲載道。這二人心狠如此,這會兒因為駐邊的緣故,一時騰不出空來打自己的主意,可要是讓他們起了什麼心思,只怕自己會在朝中被人下絆子……
“所 幸,我們離的雖近,到底不是一縣。”若自己當初去的是德縣為令,那這一回他二人要整自己,自己恐怕真會凶多吉少。好在,兩縣離得雖近,到底不是一體的,他 二人又在邊關,只消等到三年任滿,自己若能回京……可皇上叫自己來這裡,就是為了邊關戰事,只怕就算到了三年,也走不得啊……
姜哲挑挑眼睛,哼了一聲:“要不是怕出什麼亂子,我也不會被姑母支到這兒來啊。”
白安珩愣了愣,心中納悶,這已是他來後第二回說起此事來了:“怎麼?岳母大人有何指示?”
姜哲彎起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臉上還有因多吃了幾盞酒帶起的淺紅來,白安珩只看了一眼就扭開了頭——一個大男人,偏生成這樣、偏還會臉紅,妖孽!
“蔥珮還沒看過姑母寫來的家書吧?哦,還有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