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地決然,也是那麼地死寂。
而結果卻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他想連少爺都沒有想到吧。段華死了,和夫人的父親一起死了。當他從新聞上看到訊息時,他傻了,懵了,總是笑嘻嘻喊他齊伯的孩子沒了,被人打死了。死在了少爺結婚的那一天,死在了少爺和夫人去度蜜月的那一天。宅子裡認識段華的傭人們全都哭了,他也哭了。
第三天,少爺才回來,一如既往的沈默。看不出難過,看不出後悔,也看不出悲傷,只是突然削瘦了很多。少夫人也回來了,對西門家的這位新的女主人,當她挽著少爺踏進家門時,他突然有一種把她攆出去的衝動。如果不是她,少爺不會和段華決裂,段華不會死。可他什麼都不能做,他只能恭恭敬敬地把少夫人迎進宅子,在少夫人動手之前,把宅子裡段華留下的東西收起來,放在安全的地方。也許那孩子不該喜歡上少爺,不該把友情變成愛情,但那個能給西門家帶來歡笑的孩子不該因此就這麼沒了。
那孩子的心裡一定是太苦了,苦得他不想再活下去。少爺的絕情帶給他的傷害已經遠遠超過了少爺不愛他所帶來的難過。那孩子平時看上去樂觀得很,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但那孩子是死心眼。他對少爺一心一意,把少爺看得比誰都重要。也正因為如此,那孩子才絕望了,不想活了。
那孩子葬禮的那天,少爺沒有去,不知去了哪裡。他去了。那一天下著毛毛雨,那孩子的弟弟捧著他的遺像,哭得幾近昏厥。好多好多人參加了那孩子的葬禮,有他認識的,也有許多他不認識的,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每一個人都很傷心,每一個人都在哭。走在綿長的送葬隊伍裡,聽著周遭的哭聲,他仍然不願相信那麼好的一個孩子就這麼沒了,那個傻孩子。
而此刻,看著少爺和這位男護士間的互動,他似乎又看到了少爺和段華在一起的時候。少爺娶了夫人,為了夫人不惜和段華決裂,可少爺和夫人在一起時,卻從來沒有笑過,就如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沈默的沒有生氣。他從來沒有見過少爺這樣凝視過夫人,好像對面那人是他的全部,看著他,少爺就似乎忘記了一切,眼裡只有他。而少爺和段華在一起時,少爺的視線就像現在這樣,全部都在段華的身上,看著他笑,看著他鬧。
李齊突然驚出了一身汗,他看著少爺吃下男護士夾到他碗裡的菜,看著少爺嘴角含笑地凝視臉都快埋進碗裡的男護士,難道少爺喜歡男護士嗎?不,不可能!如果少爺會喜歡男人,那個時候少爺就不會對段華那樣絕情。
男護士從碗裡抬起頭,嘴角沾著飯粒,見老管家一直瞪著他,他沒話找話道:“齊伯,幹,嗯,您口乾不幹,要不要喝點水?”差點說出乾媽。
李齊的心停頓了幾秒,這位小護士竟然叫他齊伯?!
“齊伯?”男護士沒有發現有人把他嘴角的飯粒用手指沾走,吃下了。
“不,不渴,謝謝。”而看到了這一幕的李齊臉上是掩不住的震驚。見男護士擔憂地看著他,他馬上道:“我只是高興,少爺終於肯吃飯了,我高興。”
“是這樣啊。”男護士大大笑道,“您放心,齊伯,有我在他絕對別想任性。”
“謝,謝謝您,小破護士。”李齊瞟了少爺一眼,發現少爺的眼神依舊膠著在男護士身上。
“齊伯……”男護士猶豫地開口,“您明天……還來嗎?”
壓下心中的疑惑和震動,李齊道:“老爺最近在公司裡忙,夫人要照看小少爺,我會每天來為少爺送飯。”
“啊,那……”男護士討好地問,“那他的飯是不是都是玲姨做的?”
李齊瞭然,笑道:“少爺的飯菜由老夫人親自下廚,老夫人說了,您和少爺一起吃,老夫人知道您愛吃中國菜,還讓我告訴您一定要和少爺一起把飯菜吃光呢,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