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瞪了壞笑的宵風一眼,剛想說話,就見著清水知了。他快步走了上來,居然有些手足無措。
宵風笑出聲來,將清水月光的手放在知手裡,“以後,由你來照顧她了。”
清水知捧著愛人的手,“謝謝你,宵風。”
“百年好合!”鳴人笑嘻嘻地捧出一大捧百合花。
“……一生幸福。”佐助被鳴人拽著,扭扭捏捏地說了一句。
清水月光接過兩小的百合花,一手摟住一個,左右開弓,一人親了一口,惹得兩小鬧了個大紅臉。眾人鬨堂大笑,宵風本來也是笑得厲害,誰知清水月光一轉身就踮起腳尖在宵風臉上親了一口,還笑眯眯地低聲道,“兒子,你也要加油啊。”
宵風一僵,隨即又換上了那副笑臉,“你再親,某人就要發飆了哦。”
清水知無奈地看了自家少爺一眼,不過宵風的話也成功地阻止了清水月光的打趣。
婚禮熱熱鬧鬧地舉行,外界倒是一無所知。雖然人數不是很多,不過都是熟面孔,所以也鬧得起來。
宵風端了一杯酒,坐到沙發上。看著滿堂的歡聲笑語,宵風嘴角含笑,心裡發苦。
忽然沙發一陷,宵風轉過頭去,卻是綱手。
“小子!怎麼不去喝酒?”綱手端起一杯酒一口氣喝掉,問宵風。
宵風看著綱手姬豪爽的動作,笑了笑,“我酒量不好,容易醉。”
“醉?這種和果汁差不多的酒怎麼會醉人啊!”綱手揮了揮手,軟倒在沙發裡。
宵風無奈地看著木葉的公主一副已經醉了的樣子,伸手拿了條毯子給她披上。
有的人,周圍越是熱鬧,自身越是孤寂。
綱手姬想什麼,宵風也不是不清楚。
當年若不是一場戰爭飛來橫禍,綱手和斷只怕是連孫子都有了。能夠復活愛人和弟弟的人,一個大蛇丸被宵風設計殺死了;而宵風本來可以復活其中一個的,可惜他自己的身體已經越來越破敗。
很多事,明知道那是不對的,卻還是止不住地去想——特別是生死相隔的思念。留下來的那個人,記得的那個人,過不去的那個人,總是最痛的,總是最苦的,總是最……難捱的。孤身一人,不是不夠堅強,亦不是不夠勇敢,只是深深地疲倦和越積越多的無力感。很容易越陷越深,越想越冷,越活越累。
物是人非,時過境遷。傷景傷情,莫過於斯。
宵風也清楚,綱手姬裝醉只是有點累吧。說起裝醉,宵風心裡啞然失笑,自己曾經也幹過一回呢。
“我一定會醫好你。”正在宵風神遊天外的時候,卻聽著了綱手姬恍若喃喃自語的一句。
宵風極清淺地“嗯”了一聲,也沒有說話,抬眼看到自來也飄過來的目光,心裡頓時一絲暖意。
你要知道,前方一直有人在等你。
負傷的蝴蝶啊,不要害怕不要迷惘,盡情飛過滄海吧。
彼岸有著最深情無悔的等待。
宵風端著酒杯,慢慢地站了起來,讓位。
此時喜宴也已接近尾聲,新人早就退下了,兩小也玩得累了吧。宵風看著堂中稀稀落落的幾個人,難得地沒有曲終人散的傷感。宵風慢慢踱到陽臺。
“唉——”宵風輕嘆一口氣,略帶抱怨地口吻開口道,“我今天怎麼走到哪裡都有人啊——”
鼬轉過身來,一雙眸子在夜風裡漆黑深邃,“你想一個人?”疑問的語氣淡得都不像是在問。
宵風背靠在欄杆上,低頭抿了一小口酒,低聲輕快地說:“怎麼會呢?我最怕一個人了。所以求求你,別走啊。”
鼬也轉過身去,看著黑夜像是看著無盡的虛空,聲音輕得彷彿要散在空氣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