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敢吶，宇智波大人？不過是個協議罷了。”
“有趣，”斑散去寫輪眼，一雙烏黑幽深的眸子顯出貓戲老鼠的興味來，“學鼬的做法麼……怎麼個協議法？”
宵風此時也不敢真當自己從死神的鐮刀下脫逃了，“三年。期間相安無事，三年後決戰。一切都將在那時解決。”
斑盯著宵風沒有答話，宵風也靜靜地等著，長門從斑一出現就再沒發出聲音。
一時，氣氛冷凝下來。
良久，斑將面具帶回去，語聲幽寒，“當年，我真該殺了你。”
宵風知他絕不是在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卻是在說協議達成，心頭不可抑止地一鬆，面上一縷苦笑，“三年後不遲。”
“嗯，這麼多年都等了，難道還怕你再加三年。”斑從鼻孔裡冷哼一聲，不屑地瞟了宵風慘白的臉一眼，“你以為三年後，就憑那個白痴的九尾人柱力和一個不成器的小鬼佐助就能打敗我麼？”
宵風想起臨走時那兩隻彆扭又擔憂的眼神，臉上的表情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一些，“小孩子的成長，總是很驚人的。”說完側了側身體，看了看座上的長門，語氣恭敬道，“那麼，我可以走了麼？”
長門看斑一眼，隨即點點頭，“三年後見。”
宵風剛一轉身，就聽阿飛那陰陽怪氣的聲調傳來，“清水宵風，你怎麼捨得拿宇智波鼬做棄子？”
宵風一愣，轉過身來，想了想道，“世間只道宇智波家的人強大高傲冷酷固執，卻不知他們對感情多無知……”頓了頓，揚起一個自嘲不已的笑來，“……愛久了總會累，所以情深不壽。”說完原地消失，氣息漸漸遠去。
——斑，我拿這世界的命運，賭你一生之愛恨。
斑靜靜地站在原地，耳邊唯餘那個人的最後一句話。
愛久了總會累，所以情深不壽。
愛而不得最是苦，身累，心累，再也撐不住，等不了，所以不壽。
情深，不壽。
那句話從耳朵裡進入，在腦子裡轉了一圈，直接刺入心底毫不見光的深處，狠狠一揪，扯出一絲沁入骨髓的疼。
泉奈，泉奈。
我終於看見你血淚不止的雙眼。
。
宵風出得陣去，迎風而來的略高的溫度使得心頭一跳：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那邊戰況如何。宵風皺著眉頭，再給自己施了個風魔法，加速向那片戰場奔去。
到了地方，心口如遭鈍擊，臉上因為趕路而湧出的潮紅瞬間退了個乾乾淨淨。
宵風呆呆地站立原地，愣了幾秒才走過去，到了塑茂身前，“如何？”
塑茂看了看宵風，見其並無異樣，開口道，“對方疑似全滅，我方兩死兩傷。綱手姬已經趕來。”
宵風扶著額頭，“兩死兩傷？”明明知曉了對方的能力和人員構成怎麼還會四死兩傷？明明宇智波斑都不在……宵風一把抓住塑茂的胳膊，抬頭盯著塑茂的臉，“怎麼回事？”
塑茂凝視著宵風，並不答話。
宵風皺著眉頭，剛要動作，就聽背後一個清冷的聲音道，“冷靜點，別忘了你的身份。”
宵風鬆開手，轉過身去。鼬眼睛上纏著一圈繃帶，站在那裡還微微有些氣喘。宵風眉頭皺得更深，“鼬……”
鼬走上前來，臉色淡漠地道，“忍者應該習慣死亡，何況你是一村之影。”
宵風微微張嘴，轉身去看塑茂。塑茂一如剛才那般看著宵風，幽深的眸子裡毫無情緒。
宵風后退兩步，低著頭沉默不語。半晌，抬起頭來，“不必試我，我既然做了龍影就自會擔起那份責任來。先整理一下，回去吧。我們還有三年的時間。”
鼬和塑茂對視一眼，無言默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