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我所料。”那天我就暗暗覺得這事有蹊蹺。
“格格一早便知道?”蓉姑姑驚奇地問道,“我也不過是剛好猜著了,你想哪有母親會真的願意傷害自己的骨肉呢?”單憑這點我當時就認定了那香料是有問題的,如果那天沉不住氣,毛毛躁躁的就站出來説那香料的事,恐怕早就中了芝蘭的圈套。
一切的事情都定下來了,我的心反而平靜下來。晚上,我就坐在靜月的身邊,一起打著瓔珞。或許以後的每天我都會懷念這麼平靜的一個晚上,我們兩人就像從前那樣一邊閒話家常,一邊打瓔珞。靜月的手很巧,打出來的珞子不鬆不緊,煞是好看。她做的菜很好吃,她的話也很貼心,她的一切都那麼的好,好到我寧願相信一切都是假的,她從沒有背叛我,我的眼淚快要忍不住掉下來了,我儘量把頭低得很低,不讓靜月看到我的臉,如果這事不是關係到我那還沒有出生就死去的孩子,或者我會不再追究的,但人畢竟還是有條底線的,她已經超越了我可以忍讓的範圍,我便不可以再對她放任不管了。
情猶在,恨難抿
隔天用膳的時候,我把杏兒和靜月都拉著一起坐下,我高興地宣佈:“昨天榮成來的時候,我答應把我們的杏兒許給他,蓉姑姑今天一早就帶上你的生辰八字出了宮回府裡跟額娘商量你們的婚事。”杏兒一聽便紅了一臉,輕輕錘了我一下,“格格怎麼都不跟人相量一下。”
“還用得著相量嗎?這梨香堂裡還有誰不知我們的杏兒早就喜歡上榮大人呢?”我打趣説道。杏兒的臉更紅了。
“難不成你還不願意?”我和靜月你一言我一語的,羞得杏兒一時都説不出話來。這是梨香堂最後的喜事了,喜事過後便是腥風血雨的開始。
“格格怎麼讓蓉姑姑來辦這事呢?讓靜月去就好,順便還能看看榮少爺此刻是否也像杏兒般害羞?”
“我看是有人不知羞哦,自己還大姑娘一個的懂什麼嫁娶之禮啊?杏兒和你現在都是宮裡的人了,辦起喜事來便不可以按照民間的規矩,萬事都得依宮裡的,而這些事還有誰比蓉姑姑知道的清楚啊。”我選擇在這個時候把杏兒嫁出宮,一方面是為蓉姑姑回府作掩飾,不想引起靜月的懷疑;另一方面,就是為了減低將來處決靜月時對杏兒造成的傷害,杏兒天真無邪的,只怕到時會因為捨不得姐妹情深而幹出什麼傻事情來。
這次輪到杏兒在一旁咯咯地笑,“格格,想來靜月姐姐是恨嫁了,你也快些給她找個好婆家吧。”
“你這臭杏兒,明明自己恨嫁恨到都出口了,還要把我拉下水,看姐姐我打你——”兩人就這樣打鬧著,梨香堂一片鬧哄哄的,將來她們都不在了,這裡不知會是何等的寂寥。
“有什麼喜事麼?就這麼的熱鬧。”一回頭,明明是歡歡喜喜的眼眸卻不經意地摻進了一絲絲的怨恨。
我特意規規矩矩地向他行禮,“參見王爺。”
他的眼眸裡滿是錯愕,他揚手示意靜月等都退下。然後一步步走來扶起了我,透過他手臂傳來的力度,我在寧謐中能清晰地感受到突突流通的血脈,一種生命的血氣倏然湧上來。我輕聲,卻又桀驁地說:“臣妾恭喜王爺。”說罷,許久不聞他的聲音,我探頭望去。他卻只是怔怔地凝視著我,到底心酸不忍,道:“還在生氣嗎?”他的語氣裡恢復了往昔的溫柔與寵溺。
“臣妾不敢。”我低下頭,酸澀之意哽咽於喉頭。
“對不起。”他緊緊地抱著我,每一次都是這樣,犯錯後就會像個孩子似的纏在你的身邊等你原諒,我已經很久沒有在他的身上看到毅的影子了,但這一刻彷彿又回到從前。
“蘇盈已經跟我解析清楚了,那天是我太緊張了,所以誤會了你。”原來只是因為蘇盈的解析,並不是你真的相信我,我的心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