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就不知道規矩了呢?”本以為她皇后天生寬厚和平的性情,從無疾言厲色,即便她趕到來,也只是從旁規勸一番而已,想不到她今天居然當眾申斥起這高貴妃,我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痛快,皇后始終是統攝六宮的權威。
“臣妾也不過是為太后分憂,既然太后身子抱恙,更應該把大阿哥交給臣妾照顧。”這高芝蘭從來就不是省油的燈,看見英琦跟她來真的,她也不會輕易就順從下來。
“你。。你。。。”英琦被氣得半天也說不出句話來,高芝蘭不待她的命令便兀自站了起來,伸手去拉永璜。
“大膽,皇后娘娘有讓你起來麼?”我死命把永璜攔在身後,在我的計劃裡從沒有想過要傷害到永璜的。
“然則我又有命你起來麼?”高芝蘭對身後的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人便要衝上來把我按下去,“給我跪下去。”
“你敢?”我不是英琦,並不會輕易就認輸,小李子和小允子也站了出來擋著,一時間大家都僵在那兒,誰也不敢先動。
“皇上駕到。”
眾人紛紛下跪,弘曆怒氣衝衝地步入,他皺著眉在我面前停了一下,又看了看英琦和芝蘭,冷冷地說:“都起來吧。”
這時候房間裡忽然有了動靜,春桃扶著太后出來了,皇上連忙過去扶著,又細細地問過了病情。
芝蘭猛然上前幾步,朝弘曆跪下,似鬱積了許久的悲和怨,於瞬間洶湧,她帶著淚聲求道:“皇上要為臣妾做主——臣妾一心為太后分憂,想把大阿哥接回鍾粹宮小住幾天,好讓太后靜心養病,想不到嫻妃她持寵生嬌,結黨犯上。。。”這毒婦說的是自己,字字句句卻又將罪名推給我。
弘曆端凝的面容,忽然有了幾絲抽搐的痕跡。他轉過臉看著我,我的心裡忽然有了一絲寒意,我原本的信心在他這匆匆一眼中竟然變得蕩然全無。我怎麼能忘記他一次又一次為了高芝蘭而捨棄我的情景,我怎麼還敢對他還有一點點的信心與希冀。
我垂首,眼睛定定地看著地板,連爭辯的勇氣也沒有。
“臣妾認為不是這樣的。”英琦看我不作聲,急忙為我說情,“嫻妃不過因為看見大阿哥不肯跟高貴妃回宮,所以前來勸說。臣妾以為兩位的立意都是好的,只是這事關乎到大阿哥,臣妾以為應該以他的意願為先。”
太后點了點頭,“英琦說得對,我的身體的確不適合照顧永璜了,眼下兩位妃子都是才德俱備的,哪一位都能勝任額娘一職,所以還是該問問永璜的意願為好。”
“但這事皇上一早便答應臣妾了——”高芝蘭以*的口吻繼續說著:“早在哲憫皇貴妃還在生的時候,皇上就答應臣妾,讓臣妾來撫養大阿哥。”她以挑韌的目光看著我,她說這話的時候,甚至沒有想過永璜也在場,沒有想過皇上與永璜之間可能會有的難堪。
我全身一怔,驟然沉默,盯著一臉冷寂的皇上,喉嚨裡竟連任何聲音都不能發出。聽著高芝蘭的一字一句,我才發現,原來我是傻得可笑,曾以為秀瑤會是皇上最初的最深的感情,卻沒想到,原來早在她日日思君念君不見君的時候,她所謂的夫君已經殘忍地想把她的孩子作為一種賞賜,所謂的愛,不過淡泊如水。
我心念一定,緩緩露笑,眸光瑣定皇上,傲睨於他,此時的我絕對不能在氣勢上輸了,即便如今他已是一朝的天子,是當今的聖上。
“皇上也於幾日前答應過把璜兒給臣妾撫養。”我本不該提起這事,但只要一想到那床第間的淺薄之處,我便不能控制自己。
高芝蘭霎時變色,怒意浮上眉間,待要出言,卻見我眼中隱約有戲謔之意,於是便轉頭看向弘曆,既嬌且嗔地喚道:“皇上——”
弘曆卻看著我,沉思著我方才的話,忽然笑了起來,走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