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等著,讓小的先去迎接。”我驟然一驚,連手上的碗都不覺滑落於地上,“砰”的一聲,那碗粥灑了一地。
“福晉燙到沒有?”她緊張地給我擦去殘留在我手背上的粥水。我眉頭皺成一團,低下頭沉思著,每當這時候,我的臉上便會現出與十五歲少女不符的成熟神情來。
“這房間後邊有門的。。。”我一下子還不明白她在説什麼,她接著又説:“福晉的馬就圈在房間後邊的馬廄裡。”這次我聽明白了,她是在幫助我逃跑。我不覺又一次打量她,想不到在她這樣的年紀居然有這般細膩的心思。
“雖然我不知道福晉發生什麼事,但我想你此刻不想見到王爺吧?你走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我感激地朝她點了點頭,走到門扉外,我忽而轉頭問了句:“你叫什麼名字?”她微笑地答道:“燕兒。”這個普通的名字在一段很長的時間裡都駐留在我的腦海裡。
剛走到馬廄邊上,我就有點後悔了,右腳的傷痛幾乎超越我的忍受程度,而且單是這麼一小段路我就花了好一點時間,以弘曆的能耐,我真的能逃得了嗎?還是選擇坦白從寬比較好一點呢?
好不容易從一匹匹不同的馬中找到我從宮裡偷出來的那匹,卻讓我看到一個很是意外的人。“晝。。。”我實在沒有想過會是他,眼睛一下子朦朧了起來。
他走過來緊緊地抱著我,輕輕撫摸著我的頭髮,“別哭了,我都知道了,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怎麼都不告訴我呢?”儘管語氣裡有一點點的責怪,但更多的卻是溫柔的安撫。“你知道我這兩天是怎麼過的嗎?我幾乎要瘋掉了,我不停地責怪我自己怎麼可以放下你,讓你一個出宮呢?直到失去你,我才發現你才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我已經決定了,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陪著你的。”
我有些不敢相信,我瞪大眼睛看著他,不確定地問:“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就帶我走?”他溫柔地點了點頭,“是,現在就走,無論天涯海角,只要你喜歡,那都是我們的家。”我高興得掩面而泣,想不到風風雨雨過後,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奇蹟在等著我,那種感覺恰似寒冬過後的暖陽,讓人從心底裡溫暖起來。
追截
“福晉——”寧大人大概發現我不見了,我慌張地往馬廄外望去,弘晝拉著我,牽出另一匹白馬,“我們要快些了,那寧大人好像已經通知弘曆了,我們再不走就趕不及了。”在他的幫助下,我總算是上了馬背,但身上的傷痛卻令我面容都扭曲起來。
“為什麼不騎那匹馬呢?”我好奇地問。
弘晝對那馬白了一眼,沒好氣道:“那匹馬是弘曆的。”我不覺吃了一驚,想不到我隨便偷的一匹也居然會是他的馬,難怪訓練得這麼有素。
後邊突然傳來一陣陣的馬蹄聲,弘晝叫了聲:“糟了!”雖然我沒有問,但大概也猜到可能是弘曆追來了。
弘晝立刻揚起馬鞭,用力地鞭策著馬匹,景物迅速從眼睛兩旁消失,弘晝還不時回望,直到確定暫時都沒有追兵,他才漸漸地減慢了速度。我狠狠地咬著嘴唇,努力壓下心中對這種顛簸的恐懼,但每一次起落所帶給我的疼痛足使我渾身冒起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你的手怎麼這麼的冷?”弘晝突然慢了下來,我終於長長地舒了口氣,他的大手覆在我的手背上,“很冷嗎?”我虛弱得説不出話來,只是不停在喘氣。他有些慌了,用手探視我額頭上的溫度,“嫻兒,你在發燒啊,你為什麼不告訴你身體不舒服呢?”
我搖了搖頭,努力微笑著說:“我沒事的,我們快點走吧,離開了這裡再找大夫就行了。”
“這怎麼行呢?我剛才就看見你身上還有很多的傷痕,你這樣。。。”我墊高了身體,用一個溫熱的吻打斷了他的話,他立時呆了,面上泛起了不該有的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