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我知道,我在前面好好的,您再後面等著我!”
說著,趙寧珊就先掀開了厚重的簾子,一身明亮的黃色一下子晃入眼簾,很快,她便像一隻熱鬧的黃鸝般清脆的叫出了聲來,“青貴妃好,姑姑好!”說著,視線落在了寧霜的身上,“四姐也在!”
然後,寧珊便一下子坐在了青貴妃的左側的空位。
哼!趙寧佑還沒有登基呢,季青茹這個女人的地位就排在了勞資的前面!真是不知好歹!
☆、深井冰口口十四
駕車的侍衛一聲高昂的“駕”,馬車便骨碌碌的行駛了起來,馬車雖然只坐了六人,可極其寬敞,尤其是這一輛,兩排用上等綢緞縫製的軟墊中間擺放了一張極其精巧細緻的小方桌。
八仙過海的浮雕在桌面上,栩栩如生趣味無比,小桌的中央是一個圓形的凹槽,紫砂製造的短嘴壺穩穩的嵌在中央,從壺蓋上的沙孔中還隱約透露著縷縷茶香。
馬車在石板路上走的平穩,青貴妃靠著軟榻數著手中的佛珠,馬車內極其安靜,只能聽見我窸窸窣窣剝松子的聲音,“咯噔咯噔”的極其有節奏感。
很快,小方桌上堆了一堆的松子殼,每一粒圓滾的松子在我的牙齒間駐留,然後被碾碎,那松香而鹹膩的口感瞬間一下子充盈滿我整個口腔,碾碎的松子粒在舌尖上滑過,湧入食道讓我意猶未盡,整個人的幸福感爆棚。
也許是我太享受的摸樣吸引了趙寧珊,這已經是她第三次瞄向我了。
我口齒不清的回望她,“寧珊要不要嚐嚐,可好吃了!”
趙寧珊擺了擺手,聲音清脆,“不了,姑姑,松子剝殼的聲音太響了,我怕吵著貴妃娘娘唸經。”
我剝松子的動作一頓,我就說,這麼盯著我肯定不是為了吃的。怎麼,言外之意是嫌棄我太吵了麼,我次奧,這什麼世道,勞資貴為長公主連個吃松子的自由都沒有了麼?還要被自己的侄女給明裡暗裡諷刺麼!
瞬間,我就將蓮一剝開的松子輕輕一推,整個人極其的失落的坐在角落裡。
一下子,整個馬車極其安靜,聽不到窸窸窣窣的動靜,青貴妃很快睜開了眼睛,有些詫異的望著桌上堆得一小堆的松子仁,瞬間笑了笑,摸了摸我頭,“長公主難得食慾這麼好,這點動靜吵不了我的,寧珊太較真了!”
我不言語,只是呆呆的坐在軟榻上一動不動,身旁的寧霜看我情緒不好,輕聲哄我:“姑姑,寧霜幫你剝。”
我的神色還是有些萎靡,青貴妃放下了手中的佛珠,柔聲道:“這松子的香味聞著怪誘人的,勾得我也有些想吃的慾望了!”
說著她也從松子堆裡小抓了一把,一個個的剝開,自己不吃,推到我這邊。
立馬,我又喜滋滋的撲到桌子上來,一口十個松子仁,生活真是美妙!
寧珊的面色有些吃驚,隨即擠出了一個笑容僵硬著臉扭到一邊,無聊之極,隨手掀開了她身旁的車窗的簾子。
頃刻,窗外的明晃晃的車影投入到了寬敞的馬車內,連帶著馬車窗戶外面的人群的吵鬧聲也齊齊湧進了馬車。
這就是京城的鬧市。
寬敞的十字街口縱橫南北,井字形的街道佈局如棋盤佈局般將整個京城之地安排的滿滿當當,沿途兩邊高聳而氣派的酒肆和商鋪人來人往,生意欣榮。
道路兩旁閒散的攤販琳琅滿目,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無不在宣示著中原帝都的繁華。
無人能想象,幾十年前的這裡,曾經被邊境之外的蠻族之人佔領,到處生靈塗炭,哀嚎遍野。
我有些貪婪的望著車窗外那些鮮活的生命,他們是在俗世中沐浴著陽光像雜草般堅韌的成長,而我卻在一團黑暗陰漬的泥潭中像一隻陰暗的老鼠般,嫉妒著他們身上的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