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佑被悄悄的抬到了福寧宮,找了太醫過來,太醫探了他的脈絡想了想低著聲對著我道:“皇上似乎是中了合歡散。”
我裝作不知一般,一臉焦急的出聲詢問道:“那要緊麼?”
太醫收了手,開口道:“合歡散不過是藥性烈了一些,藥效發作過後便無礙,我探了皇上的脈相,藥性似乎已過,等皇上醒來自然自會相安無事。”
太醫正欲要走,我趕緊攔住他,有些躊躇的開口道:“那藥性發作會胡言亂語麼?”
太醫聽了我的話,略沉思了片刻這才道:“合歡散發作,神智會有片刻的混亂。”
聽到這裡,我略微鬆了一口氣,誰知太醫又接著道:“但那時所言定然是遵從本心的,大公主還有什麼要問的麼?!”
我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心虛的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床上的趙寧佑囑咐大總管照料好他。
回寶華殿的路上,經過門口的大紅燈籠,阿桃湊上了去看了我一眼,驚奇道:“公主,你的嘴角怎麼腫了?”
我聽完心中一驚,趕緊捂著嘴巴,含糊說道:“應該是撞到牆磕到了!”隨即趕緊匆忙的往殿中跑去。
就連躺在床上,面頰上的熱度似乎也沒有散去,一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浮現的都是找寧佑說的那句話,帶著輕嘆,令人心酸又令人心神盪漾。
不能想了!趙寧佑定然是腦袋糊掉了才會說這樣話,趙宸安難道你腦袋也帶坑才將這句話信以為真麼!
閉上了雙眼,我努力擺脫掉腦海中翻滾的話語,以及唇邊那似乎還觸手可及的滾燙的熱度。
我就這麼閉著眼,直到天明也未曾睡著。
起身的時候,阿桃見著我的摸樣倒是嚇了一大跳,看著我浮腫的雙眼又是詢問又是自責,最終又將視線落在我的嘴角邊甚是心疼道:“公主這撞的真是有些厲害,連著嘴角都破了皮,結了疤痕。”
聽完阿桃的話,我覺得今天一天都不要見人了。
可我不出去,偏偏有人上門來找,正用著早膳,外頭就有人傳趙寧佑來了,我一心慌,連著手中瓷碗裡的百合蓮子羹也灑了出來,有些慌張的招呼著阿桃將人攔住,可沒等阿桃出去,趙寧佑就跨著長腿旁若無人的走了進來。
我驚的轉身就要往裡屋裡跑,可沒等跨出腳步,我陡然醒悟過來,做錯事情的又不是勞資,勞資躲什麼躲,說著便挺直了腰桿站在原地不動,抬著頭望著趙寧佑身側的高臺案几,眼神就是不敢正眼瞧他。
我乾咳了幾聲,這才開口道:“大清早,寧佑有什麼事麼?”
趙寧佑動了動身子,偏偏走到我的視線處,硬生生的擋住了我目光落腳點的高腳案几,我不動聲色的又轉了轉視線,偏離了他的身子。
等偷偷的撇過趙寧佑一眼的時候,他面色終於正常了過來,出口的聲音還有些破音,但著實是恢復過來了,我慢慢放下心來,就聽見他道:“昨日我醉酒出了德陽宮,聽說是姑姑發現我,命人將我帶回宮的,昨日醉酒失儀,姑姑…恩…姑姑可曾”說道這裡他頓了一下,之後又飛快的說道:“姑姑可曾撞見我失態的舉動?”
聽完他的話,我微微抬起了頭仔細瞧了趙寧佑一眼,只見他面色泰然,一臉求問的姿態,我的心中轉過了萬千心思,難道睡了一覺,真的將昨天發生的一切都忘記了?
我又瞧了瞧趙寧佑一眼,看著他淡定的摸樣絲毫不在撒謊,我慢慢的又坐回了圓桌旁,捧著剛剛未吃完的百合羹一勺一勺的舀著。
忘記了也好,我正愁著不知道如何面對我大侄子呢,那句喜歡我的話忘記了也好,不然姑侄亂、倫太過影響趙家的聲譽了,這樣我知天知也是極好的,這麼想著,我放下了手中的湯勺微微一笑道:“怎麼會,姑姑找到寧佑的時候寧佑就昏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