壑,才能感受到這個王朝跳動的脈搏,才能更加貼近這個天下,感受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權利的力量。
“… …錦州環山,鄰近邊境之地,可地勢極佳,極擅長埋兵潛伏,然錦州多旱災,民生困苦不堪,唯有解決惡劣之境,方可將此地變成寶物!”
言畢,我轉過了頭,對著趙宸恭的方向,大聲問他:“此刻,梁王殿下是否還覺得,本宮離繼承之選仍然不夠資格?若是如此,本宮可願一聽這四年,梁王予秦地的所見所聞!”
趙宸恭愣松的神色這才緩了過來,也許他委實沒有想到,今日在這大殿上我竟然會說出這番言語出來。
“荒謬!真是荒謬!”趙宸恭突然氣笑了,對著眾臣大聲道:“即使趙國明律不曾寫女子不可當政,莫非,各位眾臣真要做出這般不循常規之事,讓天下人嗤笑麼!”
趙宸恭的面色忽然陰鷙的可怕,狠狠的盯著我,口中的聲響帶著怒氣 。
蘇大人卻是開口:“即使大長公主才學再淵博,臣等認為,這女子當帝王卻是不祥之兆!”
“哦?蘇大人何出此言,漢武時代的武皇統領天下的時候,天下依舊風調雨順,國泰明安,臣熟讀武史記,不曾感受到這不祥之兆,我們讀書人講求求真務實,沒有證據的話,蘇大人這般亂說,委實太不負責!”
清冷的聲音落地,我抬起了頭,看見佇列中的朱少卿帶著烏紗帽舉著板芴,言辭正正的站出了身子。
“朱大人說的即是,老臣道以為,大長公主這份心性,實在難得,就連過往的幾位皇子皆皆比不上長公主心中的這番大義。”人群中沉默的蔣太公忽然開口言語。
這一言語倒是令朝廷中的風向又細微的轉動了。
趙宸恭臉色陰沉的厲害,他往前走了幾步,身上的長服擺動著,朝著蔣太公的面色怒色道:“太公大人如此之說,這是在嘲笑本王的學識嗎?本王從不屑於這書本上的片面之詞,本王在秦地四年,帶兵訓練,皆是親身上陣,難道這點都比不上一個未及笄女娃的口舌之詞?”
“不懂仁德治天下,只尚武力,視為魯莽也;不善不戰而屈人之兵,只尚惡戰,視為愚昧也。這行兵打仗的本領固然重要,可終究不是君王唯一本領,自古以來,君王的職責是統領國家,制衡朝堂,關心民生,這用兵之計雖說乃是帝君必學之術,可卻不是唯一之術,若是如此,這天下還要將軍如何,這守天下又要這兵術何用?”
忽然,從大殿的外面傳來了一陣雄渾的聲響,帶著一陣笑意,從殿外的太極廣場上悠揚的傳了過來。
趙宸穆的面色吃了一驚,聽見了動靜,所有的人皆停止了言語,順著聲音的來源往著殿外望去。
快午時的豔陽高高掛在空中,白亮的一片遮住了殿外的身影,忽然,那高聳的臺階上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高挺的,寬闊的,豔陽的白光模糊了他身邊邊緣的光暈,我們只看見那臺階上,一個黑色的身影慢慢的,慢慢的,正一步一個腳印走得極為堅實的停在了光明正大殿的平臺上。
蔣太公的神色一下子舒緩了起來,他嘴角邊的白鬚微動,聲音從他的口中傳出,帶著幾分悠揚的愉悅:“莫非,這遊山玩水對你這個老東西來說失去了興致,時隔多年,想不到,還能在此見到你再踏上正殿的身影!”
殿口的人影漸漸顯現了出來,一身寬大的藏青色官服,不同與我曾今在太學所見,那厚實的衣袍上的繡紋竟然是一隻金色的威風凜凜的四足蛟龍!
帶著路途中的風霜,顏太傅雲遊歸來,此身的風骨更加出彩,即使穿著朝服走在金碧輝煌的大殿中也掩蓋不住他飄飄欲仙的姿態。
“呵呵,這身衣服再不穿上,可就要等到入土的時候帶走嘍!”顏太傅大聲笑著,對上了蔣太公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