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看見的肯定是我們娘倆!”老媽伸手輕撫著老爸有些斑白的板寸嗔怪的對他說道。老爸的頭髮是白天的時候媽媽帶他去理的。還是去的鼓樓下的那一家,老爸在那裡理了20年發。給爸爸理髮的師傅,也已經60開外了。
早八點,黃醫生例行來查房。然後囑咐了幾句之後,就開始著手安排父親的手術了。等到8點半,父親把自己清理得乾乾淨淨的,這才在我和媽媽的陪同下登上了前往13樓的電梯。13樓,手術室的所在地。
“家屬就在外面等吧,病人先進去換衣服。”走帶手術室門口,兩個穿著藍色隔離服的醫生在那裡對我們說道。看著他們手裡拿著的本子,我知道這又是準備要家屬簽字了。我對這一條規定很是深惡痛絕。我在想,要都像這樣的話,以後吃碗牛肉麵是不是也要事先簽字?自己被燙死,燙傷,噎死什麼的,通通與店主無關。你要不簽字,人家不賣面給你。
最後還是我把院方免責的那些個條條框框都給簽了字,然後人家才冷著臉將手術室的大門給關上開始準備手術。我扶著雙腿有些發軟的母親坐到手術室外的椅子上,伸手將鋁合金的移動窗戶拉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偷偷將手掌在衣服口袋裡擦了擦,將上面的汗水盡數擦乾淨之後,這才將窗戶關上轉身走到母親身邊陪她坐著。這個時候我就是母親眼裡的頂樑柱,我不能顯露出哪怕一絲的害怕和懦弱出來。父親倒下了,我要撐起母親頭頂的那片天。
等待時的時間,總是過得緩慢的。我幾乎每隔幾分鐘就會拿出手機來看一次時間。雖然手術室外的牆壁上有一面掛鐘,可我卻下意識的不去看它。掛和鍾(終)在我心裡,不是一個好的兆頭。只不過萬幸的是,手術的過程中沒有醫生出來報告什麼不好的訊息。這讓我和老媽的心裡多少增添了一絲安慰。這個時候對於我和媽媽來說,沒有訊息才是最好的訊息。
手術進行了4個多小時,等父親從手術室裡被人推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午後1點半了。看著滿臉疲憊的專家和他的助手們,我由衷的對他們鞠了一躬,感謝他們為了挽救我的父親所做出的努力。術後請主刀醫師吃頓飯,已經成為了約定俗成的一件事情。黃鳳是深知這一點的,於是她主動提出了她和我的母親一起照顧父親,讓我去訂一桌酒席請專家吃頓便飯。
醫生幾乎都是不抽菸的,白酒也喝得少。不過他們喝酒都認牌子,或者說是講檔次。一頓飯下來,結了2000多塊錢的賬。送走了專家一行之後,我又返回到酒店吩咐人炒了兩個菜,打了兩盒飯。我不知道媽媽和黃鳳醫生吃沒吃,有備無患吧。
等我提著盒飯返回醫院,已經是下午4點了。黃鳳醫生大多數時間都在陪著媽媽,等待著父親從麻醉之中醒轉,我承認,我欠了她一個人情。人家本來沒有義務來替我照顧家人的。這份人情,我一直記在心裡,總想著能找一個機會還給人家。
“可餓死我了,看看你帶什麼好吃的了?”走進病房,父親已經能夠睜開眼睛了。看著我和媽媽微微的點了點頭,示意他的狀況還不錯。而黃鳳,則是迫不及待的接過了散發著香味的盒飯,在那裡笑著說道。
“啊,白灼蝦還有辣子雞,你可真會買東西,這些都是我愛吃的。阿姨,咱倆去辦公室吃,讓大孝子陪陪他爸吧!”黃鳳對我買回來的菜餚還算滿意,提起裝著盒飯的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