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江陵郡,王府臥房。 六尺寬的沉香木闊床邊懸著蠶絲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 餘富貴雙眼緊閉,時不時,有意無意的用頭摩擦著臉旁的溫存柔軟。 忽然一縷淡淡幽蘭清香的溫熱鼻息撲面而來,一道溫柔似水的女聲傳入耳中:“餘富貴,我知道你早就醒了,別裝了,現在就我一個人…” 餘富貴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好看的眼睛,從清澈的雙眼裡,餘富貴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臉。 此時的餘富貴躺在軟榻之上,頭枕在李瑤迦豐滿而彈性十足的大腿之上。 其實真不能怪餘富貴不願意醒,換作是任何一個男人,誰又願意在佳人懷中醒來呢? 更何況醒來之後,還要面對那麼多糟心的人和事。 想到這裡,餘富貴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如同一個自暴自棄的老色坯般,直接將臉埋在了那對柔軟間… “嗯…” 一聲輕哼從佳人朱唇皓齒間響起,李瑤迦隨即羞怒的伸出纖手,一把抓住餘富貴的耳朵,狠狠一擰,將這個得寸進尺的浪蕩子的腦瓜子猛地提了起來… 這一頓操作下來,疼得餘富貴齜牙咧嘴,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吃疼求饒道:“好娘子,你快鬆開手,為夫的耳朵根子都快被你擰斷了。” 餘富貴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耳根子的纖手便更是用力了幾分。 李瑤迦甕聲甕氣道:“誰是你的好娘子?!別忘了你是田婉清那賤丫頭的夫婿,正經拜過堂的!!你還想二女共侍一夫不成?!” “荊州女王和蠻王你都想要,真是好大的威風啊!!” 餘富貴眼見房間裡的氣溫驟降,嚇得恨不能抽自己嘴巴!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故作委屈,強行解釋道:“那不是迫不得已嘛…” “當時天下年輕俊才都在南荊州,無論蠻王和誰結親,對你,對荊州都是威脅啊。” 李瑤迦眼見這男人委屈巴巴的模樣,頓時氣笑了:“那感情我還要謝謝你咯?” 餘富貴見好就收,摸了摸鼻子,尷尬道:“不用客氣,都是我應該做的…” 啪!! 一個響亮無比的耳光在寑殿響起。 一個紅色巴掌印在餘富貴的臉上顯現。 李瑤迦指著自己的肚子怒喝道:“的確是你應該做的!!孩子都有了!!” 餘富貴捂著紅腫的臉頰,嚇得猛然站起身來。 兄弟挺住,生死就看這一波解釋了… 餘富貴暗暗提醒自己道。 他頓了頓,深情的看著憤怒的女王,委屈無比道:“當初我是在昏迷中被田婉清強行帶到荊州的!當我醒來時,早已被天外隕鐵所鑄鐵鏈鎖住了四肢…”… 在李瑤迦目瞪口呆中,餘富貴聲淚俱下的將自己是怎麼被田婉清使用盤藤術,又是怎麼被田婉清裹挾至南荊州的事娓娓道來。 而他是如何欺負田婉清的事,卻是一字不提… 待得餘富貴有聲有色的描繪著是如何發現蠻王寑殿下的密道,又是如何去救下李瑤迦時。 李瑤迦憤怒的臉龐開始鬆動… 當餘富貴說道鶴城西中坡林為救人,以螳臂當車之姿,擋在李瑤迦身前時, 荊州女王憤怒且鬆動的臉龐開始變得柔和… 最後說到餘富貴婉拒田婉清的誘惑,真心實意為李瑤迦解腦顱內的蠱毒時, 李瑤迦的臉上早已經沒有了憤怒,取而代之的是自責… 是啊,從小到大,也就只有眼前的男人對自己不離不棄,連救了自己三次。 而自己卻視恩人如仇敵,的確是自己不該。 正當李瑤迦自責之時,餘富貴猛然轉身,飛速朝著寑殿門外走去!! 自知理虧的李瑤迦見此場景,徹底慌了。 她急忙飛身擋在欲奪門而去的餘富貴身前,焦急道:“餘富貴,你去哪?!” 餘富貴一臉正義凜然,大聲說道:“既然你不信任我,那麼我又有何顏面留在此處?” 不待李瑤迦開口,餘富貴輕輕推開李瑤迦道:“我走了,你要照顧好自己。我叫餘富貴的事,你一定不要告訴別人。” 餘富貴頓了頓,深情的望著眼中含淚的佳人,語氣漸緩道:“因為你是這世界上唯一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人!!” 餘富貴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然而他人堪堪走到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