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點頭,小啜一口茶水後,亦將茶杯放到桌上,這才正視著阿史那鷹道:“我的人探聽到,回紇部落的殘兵似乎又有徵戰的計劃。”
阿史那鷹一笑,“甯王真是有心人,在此太平盛世依然沒有鬆懈之心,日後若我真出了什麼事,這可汗之位,沒有人比你更適合。”
對他的稱謂雖感到奇怪,但赫昕仍謙虛的搖頭,“你也知道我不愛美人,在乎的就只有國事,不過,我最擔心的還是你。”
他挑高濃眉。
“今天一早,我得到最新訊息,回紇人打算先暗殺王,如此一來,在戰場上就少了你這名大將,所以,我才會一早就匆匆趕來示警,要王出門一定得帶隨侍保護,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你跟瀠妃已經出門了,”說到這,他又微微一笑,“好在你們平安回來,我也鬆口氣了。”
阿史那鷹黑眸一眯,思索一番後,站起身,拿起茶一邊喝一邊走到視窗,“其實,我跟瀠瀠的確遇到不明暗箭的襲擊,”他轉過身,將杯子放到桌上,坐回原位。
見杯子空了,赫昕眼中立即閃過天一道得逞的冷光,“那王就要該小心才是。”
“也是。”阿史那鷹才說完便眉頭一皺,隨即痛苦的抱著肚子,“這茶……”
“有毒。”事到如今,赫昕很樂意給答案。
阿史那鷹的臉色悚地一變,“什麼?”
“你是不是覺得全身無力,又劇痛無比?”他笑得陰險,“不過,不會太久的,你馬上就可以去見閻王了。”
“你,你……”一臉痛苦的阿史那鷹果真癱軟倒地。
赫昕冷笑著走近他,將他一把揪起後,拖他到貴妃椅前坐下,“看在咱們情同兄弟,別說我對你不好,就讓你安靜無聲的在這裡嚥下最後一口氣吧。”
“你……”他痛苦掙扎著要起身,俊臉上盡是恨意。
赫昕冷笑,“別浪費力氣了,這種無色無味的毒,會讓人死得很優雅,也會讓人死得不明不白,外表像是睡著了,保證查不出死因,你就好好去吧。”
阿史那鷹怒不可遏的瞪著他,但眼皮卻愈來愈沉,最後終於合上了眼睛。
冷笑一聲,赫昕走了出去,一見前方守在門外的兩名侍衛,他突然低頭,再抬頭時已是淚如雨下,看來也甚為激動,“快叫大夫,快,王出事了,我還得趕去阻止另一件慘事發生,快啊。”
兩名侍衛不明所以,但見他如此神態,哪敢輕忽,一人立即去找大夫,一人則急忙衝了進去。
赫昕衝進金妃的寢宮時,金妃仍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而左瀠瀠則在旁溫柔安慰,“別哭了,你肚子裡有孩子,這樣對你和孩子都不好。”
“哼,你說的倒輕鬆,現在受寵的是你,你當然這麼說。”
左瀠瀠頓時語塞,是啊,好不公平,為什麼女人總是受傷的那一個?說來,金妃又有什麼錯呢?
金妃見到赫昕進來,心知他已經搞定阿史那鷹,便朝身旁的一名宮女點個頭。
該名宮女雖然害怕,但也不敢忤逆她,只能怯怯地走到後面,將一壺已經摻了鴆毒的酒拿了出來,替兩個妃子倒上。
可待她倒好酒退下後,遲遲等不到赫昕下一步的金妃,只能困惑的看向他。
按照計劃,他不是該在這個時候把其他人都叫出去,讓她跟左瀠瀠獨處,待她攻擊左瀠瀠時,再打翻杯子,發現是毒酒,讓她可以誣陷瀠妃,說她是假好心,想趁機害死她跟肚子裡的孩子,好除去她這個障礙當上皇后,接著在她尖叫救命時,赫昕再衝進來,替她拉住左瀠瀠,讓她一劍殺死她。
可是現在他為何不動?
又沉默了一會兒,發現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她只好吶吶的開口,“那個……一醉解千愁,瀠妃,你陪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