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梓墨終於忍不住搶白一句。
毛氏臉色冷下來:“喬墨是你父親嫡親的外甥,我們當長輩的自會照顧好他們兄妹,這些不是你們姑娘家該操心的。”
寇梓墨緊抿朱唇,沒有吭聲。
毛氏揮了揮手,打發寇梓墨出去後長長嘆了口氣。
長女因為名字裡和喬家玉郎一樣有個“墨”字,自小沒少被兩府長輩們拿來打趣。
喬先生是名滿天下的大儒,喬大人官居要職,喬公子一表人才,喬家老夫人更是出身皇族,身為母親,她自是對這對小兒女的事樂見其成。
只是一場大火,她不得不重新考慮了。
想著長女執拗的脾氣,毛氏對冠軍侯的那點想法暫且沒提。
據說冠軍侯請假一年為妻守孝,此事來日方長好了。
寇梓墨直接去了花園,遙遙見妹妹寇青嵐帶著喬晚在撲蝶,倚著樹默默站著。
寇青嵐看到她,把撲到的蝴蝶送給喬晚,吩咐丫鬟帶著表姑娘玩,提著裙角快步走過來。
“大姐,母親說你了?”
“沒有。”
“沒有就好。”
姐妹二人一起站在榕樹下,好一會兒寇青嵐輕聲問:“大姐,你見到表哥,不怕呀?”
大姐膽子明明很小的。
寇梓墨理了理衣襬,淡淡道:“有什麼可怕的,表哥不還是表哥嗎?”
“可是不一樣了啊,表哥的臉”
寇梓墨轉頭看向寇青嵐:“那妹妹怕不拍?”
“我?”寇青嵐怔了怔,隨後甜甜一笑,“我當然不怕呀,表哥還像以前那樣溫和呢。”
“所以我也不怕啊。”寇梓墨淡淡笑著,看喬晚因為一直撲不到蝴蝶沮喪地丟了團扇,向著她們走來,笑意更深。
“可是”寇青嵐見喬晚走近,止住話題,悄悄嘆了口氣。
表哥就算毀了容依然是很好的,她當然不怕,可姐姐不一樣啊,姐姐一直想
喬晚已經走到近前,姐妹二人默契地不再提及喬墨,領著小表妹看花樣子去了。
邵明淵出了尚書府,牽著馬才轉了一個彎,忽地停下來,用腳尖挑起地上石子往上一甩,石子便閃電般往某處飛射而去。
低低的呼痛聲傳來,邵明淵大步流星走過去,居高臨下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眉眼普通,一副短打扮,旁邊放著擔子,胭脂水粉、針頭線腦之類的小玩意琳琅滿目,正是一個走街串巷的貨郎。
“哎呦,你這人,怎麼走路呢?腳上長鉤子啊?”年輕男子一邊起身一邊埋怨。
邵明淵抬腳輕輕一踢,眉眼尋常的年輕男子撲通一聲又栽倒了。
“你,你”
邵明淵半蹲下來,一字一頓道:“回去告訴你們主子,我不喜歡身後跟著尾巴,再有下次,就不是踢腿這麼簡單了。”
邵明淵目光落下去,年輕男子條件反射捂住了褲襠。
邵明淵:“……”錦鱗衛平時都是踹這裡懲罰屬下的?
年輕男子訕訕鬆開手,想了想不能落了錦鱗衛威風,擺出狠厲的表情道:“邵將軍,你是要和我們錦鱗衛過不去嗎?”
錦鱗衛是當今天子耳目,想監視什麼人,被監視的哪有置喙的道理?
邵明淵眸光清冷,站起來淡淡道:“替我回去問問你們大人,確定要和我邵明淵過不去嗎?”
撂下這句話,邵明淵翻身上馬,頭也不回走了。
馬蹄聲噠噠地響,望著蔚藍天空,邵明淵疲倦笑了笑。
等他走遠了,年輕男子爬起來,在無數條巷子裡走走繞繞,回了錦鱗衛衙門向江遠朝報告。
“大人,那個冠軍侯太囂張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