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站在院裡,看著三人那看著他們夫妻二人高高在上的樣子,樣君正民的臉都鐵青一片。
等她們離開,兩人抱著孩子進去,看著滿室的狼藉,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桌子上米粒到處都是,菜湯也是滴瀝的桌上,火炕上,亂糟糟的,盤子碗筷從最開始的香氣撲鼻到現在的東倒西歪,空空如也,氣得楊氏差點每一個跟頭栽倒在地,好在君正民攙扶的及時。
楊氏回頭,氣急的看著君正民,恨聲道:“這就是你的娘和大嫂,怎麼能做的這麼絕,說的好聽點這是不要臉,說難聽了就是不問自取,和強盜有什麼區別?君正民,我的媱兒命本來就苦了,你們君家人真的要把人往死路上逼麼?”
巧兒窩在楊氏的懷裡,看著她哭紅了的眼,頓時也跟著哭了起來,只看的旁邊的無憂,一張粉嫩的小嘴,咬的蒼白沒有血色。
君正民有點急,兩人結婚二十年,一直都是恩恩愛愛,素蘭從來沒有這樣直呼過他的名字,很明顯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而他,在妻子面前,有點抬不起頭,畢竟剛才那個如同強盜一般的人,是他的娘啊。作為奶奶去搜刮已經被趕出家門的孫女,這說出去,君家的老臉算是丟到祖墳裡了。
“素蘭,你不能這樣說我,媱兒也是我的女兒啊,難道我心裡就不難過了?”他小聲勸著。
“哼!”楊素蘭將巧兒放在炕上,然後手腳利落的收拾著只餘殘羹剩菜的桌子,“你這是幫著都這樣,看來你要是不幫,媱兒的房子都沒了,我還應該感謝你。”
妻子這是生氣了,君正民恨不得抱著她,使勁的哄一鬨,但是地點不對,只得上前和她一起收拾著桌子,小聲說道:“我是和你還有媱兒一條心,但是素蘭,說的在不對,她終究都是我的親孃啊。”
“啪嗒——”三個碗被楊氏不輕不重的壓在桌上,讓君正民的心刷的提了起來。
“對,我理解,她是你的娘所以你要敬著讓著,甚至哄著,我和媱兒是誰啊,不過就是外人,哪裡能攀得上你們君家。”楊氏的聲音不禁有點拔高,而巧兒和嚇得挪到無憂身邊,怯怯的揪著哥哥的衣袖,“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這段時間我真的已經忍耐到實在忍不下去了,今天我們就說清楚,那個君家我是不回去了,我就是要住在女兒這裡,和她養活著我的兩個外孫,他們君家不是不稀罕麼,這不稀罕都能來媱兒家又是吃又是拿的,要是稀罕了,我的女兒是不是連血肉都讓他們吃了?”
君正民忙拉著妻子走向外間,不斷安慰道:“素蘭,看你說的,把孩子嚇著了,媱兒也是我的女兒,我能不心疼怎麼著?可是你這樣衝著我發火有什麼用?東西已經被拿走了,飯也已經被吃完了,兩個孩子還餓著,你還是先給他們做點吃的,一切等媱兒回來再說。”
楊氏堵在胸口的怨氣,一下子發不出來,她心裡也明白丈夫的話在理,現在在這裡窩裡鬥,還不如去給兩個小傢伙做點吃的,畢竟不能委屈著孩子不是。
想了想,還是轉身進了廚房,“你去把桌子收拾乾淨,我重新做一些。”
“哎,好來。”君正民鬆了口氣,轉身進了裡間。
可是剛拿著碗筷走向廚房,楊氏的聲音就憤怒的響起,語氣中透著讓人難以忽視的委屈和恨意,“他們這是要將我的女兒活活的逼死啊,這世上怎麼有如此狠心的奶奶和大嬸孃!”
君正民一聽,往拿著碗筷就衝了進去,只見得妻子全身顫抖的站在裡面,眼淚順著臉頰肆意奔流。
“素蘭,這又怎麼了?”他放下碗筷,上前扶著妻子,卻被她狠狠的甩開。
“怎麼了?”楊素蘭瞪著佈滿血絲的眼,委屈的看著丈夫,之後全身一軟,癱坐在地上,失神道:“怎麼了?呵呵,她們不但吃了媱兒的飯,拿著被褥,還把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