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武鋒的語氣中,我可以判斷出,他和這位徐聽雨女士感情很好,說不定,兩人曾是青梅竹馬的關係。如果不是武鋒師父出了事,指不定剛才那姑娘,就是他們的孩子。可惜天意弄人,武鋒因為懷疑自己,所以殺人潛逃,以至於兩人二十多年都沒聯絡。
我本想陪武鋒回來掃墓,誰能料到會出現這種事情。嘆口氣後,我拍拍武鋒的肩膀,說:“節哀順變。”
武鋒撲通一聲,重重跪在目前,他望著墓碑上老人的照片,說:“師父,不孝徒弟,回來看您了。這些年來,我一直沒有忘記過去,雖然放下,卻未曾埋進土裡。而今天,聽雨姐突然香消玉殞,我心有不安,請您老原諒,這件事,我一定要問個清楚。倘若聽雨姐是自然身故,那此事作罷,如若不然,哪怕鬧個天翻地覆,也在所不惜!您老在天之靈,就原諒徒弟的任性,因為我始終都是您那不聽話的瘋子徒弟!”
說罷,武鋒將酒倒在地上,點燃紙錢,又磕了幾個響頭。我在旁邊幫忙燒了些,也跟著磕頭,待站起身後,看著武鋒問:“你想再查當年的事?”
武鋒搖搖頭,他轉身看向山下,說:“我要先弄清楚,聽雨姐為什麼會離世。”
“你知道他們家的住址嗎?”我問。
武鋒點點頭,說:“這些年來,雖然一直不敢和聽雨姐聯絡,但我每次掃墓後,都會在暗處看看他們一家人。我希望她能過的快樂,忘記過去的悲傷,希望那個男人能對她好,沒想到這次回來……”
武鋒有些說不下去,我再次嘆口氣,明白他對徐聽雨確實有一份難以言明的感情。否則的話,何必冒著被抓捕的風險,潛入市內去看那一家人?可惜,這份心怕是一輩子都無法告訴對方了。
我陪著武鋒離開公墓,路上並沒有碰到那個年輕姑娘,看來她已經離開了。
武鋒再次陷入沉默,一路除了告訴我怎麼走之外,再也不說別的。而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跟著閉嘴,專心致志開車。
沒多久,我們進入市內,武鋒駕輕就熟,領著我開車進入一片老城區。然而,當我們抵達目的地時,卻一陣發呆。因為武鋒記憶中的地址,如今已經被拆了,一片新建的小區,正在火熱籌備中。到處都是施工車,樓盤已經蓋的差不多,時不時還能看到有人去售樓部問價。
我看向武鋒,而他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表情立刻變得有些沉重。
拆遷戶,往往不會再住原來的地方,他們希望遠離過去,換一個新環境。尤其是徐家,兩代人早逝,如果我是那姑娘,也會選擇去別的地方,甚至有可能會離開這個城市。
不,她可千萬別離開這個城市。如果是市內,我們還有點機會找到人,倘若到了外市,外省甚至國外,那可就真是大海撈針了。見武鋒臉色難看,想了想,我說:“你彆著急,我打個電話找人問問看。”
河南離我那很遠,縱然我擁有眾多人脈,卻也不一定能把手伸得到這裡。琢磨半天,我最終決定麻煩一下領導。只有這種級別的官員,才能跨省給我提供幫助。不過,省部級官員,日常生活太過緊湊,給他打電話,還不如直接給秘書打。所以,我的電話直接戳到韓青那。
很快,韓青就接了電話,他還記得我,主動問:“楊大師?怎麼會突然給我打電話?”
我說:“有件事,得麻煩韓秘書了。”
韓青的語氣有些苦澀,說:“我已經不是秘書了。”
我微微一愣,忙問怎麼回事。原來,領導升遷後第三天,就換了秘書。韓青被調到下屬某市物價局做副局長。副局長三個字,聽起來好聽,可實際上,和一名副部級官員的貼身秘書比,那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韓青很清楚,自己前些日子,誤打誤撞,讓領導的小尾巴被揪了出來。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