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有、拉條子有,烤肉沒有。”老阿媽豁著牙笑呵呵的答道,一邊抱出來一摞大大的青花碗,側坐在床沿上遞給我。
“烤肉咋沒有薩?遠方一個朋友有呢,你的巴郎子呢?咋不烤?”我用她習慣的新疆話說著。
“他撿松木柴火去了,那個肉不用松木烤出來不香!”她很認真很權威的回答我。
“哈哈,那就一壺奶茶不放鹽,三個媽媽的拌麵!”我受她影響也牛哄哄的大聲吆喝到。
“有過油肉拌麵、碎肉拌麵、酸菜拌麵,還有媽媽的拌麵?”小叢也是個新疆飯吃家子,但卻一頭霧水的模樣。
“嘿嘿,媽媽的拌麵是她的獨創,不像過油肉那麼油膩,也不是碎肉拌麵的味道,反正我也說不上。你吃了就知道了。”看我也是伶牙俐齒的一傢伙,可這媽媽的拌麵還真不好形容。讓他們吃了自己評論吧。多年後,我在母親去世的那個飢腸轆轆的深夜,忽然悟出了:媽媽的拌麵裡那特殊的味道——母愛,每一個媽媽用心做給兒女的味道。
香氣濃郁的奶茶燒好了,老阿媽拿來一罐奶油和一罐蜂蜜放在炕桌上。莉娜在一邊微笑地看著我們,一邊端起了面前的一碗奶茶。她先聞了聞奶茶,正想抿一點,老阿媽舀了一大勺奶皮子放進她碗裡,接著又加了一點奶油和兩勺蜂蜜,頓時那又甜又香的味道濃濃的瀰漫開來。我頓時想:完了,怕胖的莉娜肯定不喝了。可是她楞楞的看著慈愛地望著她的老阿媽,老阿媽“丫頭、丫頭”的喃喃著。倆人就那麼互相望著,一個慈祥、一個感動地,活像是異族的倆母女。莉娜楞了半晌,忽然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低頭的瞬間,我分明看見她眼裡泛起一點淚光。緣啊,有時候就這麼簡單。
老阿媽看著莉娜喝完那一大碗奶茶,樂顛顛的跑進去做飯了。我們就在這裡坐著聊著,天南海北的早已忘了當時都瞎扯了些啥。就感覺莉娜的眼神時不時地會瞄向那古色古香的小樓。我打趣著說她前生一定是那個江南美女,遠嫁到這個蠻荒之地,遭遇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遇到了一個慈祥的阿媽。
反正那頓飯給小叢印象最深的是媽媽的拌麵,給我印象最深的是香濃的奶茶,給莉娜印象最深的,卻是那座小樓和那個老阿媽。後來,她又多次回到那裡,認了老人做乾媽。這都是後話了,真是個迷一樣的女人。
不過那天在街上邊走邊聊,她給了我許多很好的建議。比如把招待所改造成二星級的賓館,把兩個旅館改建成具有民族風格和地方特色的青年旅館;在街道兩旁修排水渠、綠化帶,建街心公園等公益設施,發展與旅遊相配套的民俗文化活動和民族特色餐飲服務業等等。她笑著和我說:“千萬別拆了我的那座小樓啊!蓋房子的時候最好還是保持當地的建築特色,遊客不是到你這裡來看高樓大廈的!”真是長見識啊,我都一一記在了心裡。
(五)往事如夢
下午,我們陪著莉娜去了那個天然的樺林公園,暢享白水河與白樺林的美景和清涼,欣賞茹仙的舞蹈,品嚐小阿的烤魚。
當小叢高高的站在一塊巨石上,為釣到了一條大胖頭魚興高采烈的歡呼時,小阿依然為不是釣大馬哈魚的季節而遺憾。我和莉娜躲在白樺樹枝葉搖曳的綠蔭下,坐在耀華準備的釣魚椅子上,裝模作樣的持著真正的釣竿閒聊,居然也撞上了兩條傻頭傻腦的傢伙。哈哈,沒想到這麼容易。
莉娜許是看出了我對她的好奇,許是原本就想找個人傾訴,所以眼睛盯著碧水流淌的白水河,優雅的點了一隻摩爾香菸拈在指尖,斷斷續續的講起了她和他的過去。
那時候,他們青春年少;那時候,他們稚嫩青澀。莉娜說:“文 革後第一批覆課的小學五年級,小學基本沒念,就面臨要升初中的學習。那時候鄧 小 平第一次復出,非常重視教育,被文 革害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