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無措彷徨不知道該去向何方。漫無目的地沿著小徑走著,許久停住了腳步,抬頭一看正是院裡可窺視全景的高閣。
視線茫然往上,凝滯在昨夜那場‘炙熱之吻’演繹之處,各種莫名的複雜情緒一下子全都湧了上來,擠得心臟像要炸開了一般。
她垂目,心口依然如充滿氣的氣球般漲得難受,呼吸之間似乎隱隱作痛,無奈提起裙襬再一次倉皇逃離。
衝刺的速度,她快速奔跑,略感疲累便停了下來,才發現自己正站在凌香閣前。
前方的迴廊彎彎曲曲,正如她此刻曲折往復的心情。
她回頭看那一條逃離而來且是唯一路徑的石子小徑,猶豫了一下步入了迴廊。坐在迴廊的欄杆上收拾著複雜的心情,想等心情回落再踏上那條小徑,回房直接呼呼大睡。
飄遊的目光擱置在了池上,暗色的池水中映著一輪朗月,她的目光沉在那輪水月中。
“院主,可也是了無睡意?”
一個輕柔的嗓音飄散在微風中,喚醒了落年年沉睡的思緒。
落年年抬頭看著不知道何時走到她身旁的明月,心不由得抖了兩抖。眨了眨眼睛,才確定此刻一身白衣,帶著白色面紗的人是明月。
她抬手按了按禁不起驚嚇,突突跳動的小心臟,嚥了咽口水道:“是啊!睡不著,出來走走!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裡了。”
明月在落年年身旁坐了下來,沒有說話,像是靜靜地陪伴著落年年,又像是和落年年一般了無睡意,半夜出來賞月吹風。
這麼坐著實在尷尬,落年年覺得該說點什麼,來緩和下現在這太過寧靜的氣氛,便在腦中搜尋了一遍,還真找到了一個適合挑起話頭的問題。
“明月,這裡滿目蕭條,許久都未住人了,為何你要指定要住這裡?”
明月的目光依舊投注在遠處,“現下這裡雖然滿目蕭條,以前這裡可不是這樣的……”
明月口中吞吐的氣息拂在覆面的紗巾上,一下一下撩動著白色的面巾,配合著沉沉的夜色,讓落年年心間有些寒涼,果斷回過頭,學著明月的樣子把目光放在遠處。
“明月你以前來過這裡?”
明月的聲音有些飄忽猶豫,“以前……這裡是去世的老院主宴請貴客之處。我是為宴席上演奏助興的樂師,所以常來這裡!”
“常來?”落年年抬了抬眉,“你是都城最好的樂師,那我……我母親這一頓頓的飯請的可是不便宜哦!”
明月抬手順著鬢邊的髮絲,顯得有些漫不經心:“令慈那時請的都是皇親貴胄,每餐皆是佳餚珍饈,自然是不便宜!”
一問一答沒搭上頻道,不知道明月是謙虛還是真沒聽出來她的言外之意。她皺了皺,又順著明月的話問了下去,免得她這好不容易起的話頭,就這樣草草收場。
“你是懷念以前在這裡表演的時光,才指定要住這裡的吧?”
明月順著髮絲的手一頓,慢慢地垂了下來,“這裡是我第一次見到一舞的地方!”
“啊?”落年年詫異,“你和一舞是在這裡初遇的?”
明月幽幽地嘆了口氣,“是啊……我還記得那次是花魁綺紅的生辰,令慈為綺紅慶生請來荀侯,荀侯為博美人一笑,以千兩黃金之價,請得一舞為宴席舞蹈助興。”
“哦……”她恍然明瞭,自言自語小聲嘟囔道:“原來一舞千兩黃金的身價是從這裡來的!”
明月的眼中現出一絲鄙夷,“荀侯家財不計,為人風流,為博得美人一笑,莫黃金千兩,萬兩也不算什麼!”
話題有些偏離,落年年趕緊拉了回來,“那後來呢?荀侯請來了一舞,後來怎麼樣了?”
話畢沒等來明月的回答,倒是看到了她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