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會想起自己的滿身罪孽,就想以死謝罪,去天國陪伴自己所愛的人……”
---------------------------------------------
從兜裡摸出打火機,緩緩地點燃了那張紙。
那跳動的火苗,照亮了方麗佳那張淚痕斑駁的俏臉。
等那單據化成灰燼之時,她臉上露出一種如釋重負的微笑。那種微笑,帶著一種悲壯的悽美。那悽美的神態,讓顧小曼的心驀地緊張了起來。等某女意識到二媽可能有極端行為時,方麗佳已經從那黑色的衣袖裡抽出了一把匕首,驀地刺向了自己的胸口。
“二媽,不要啊——”
某女驚叫聲響起時,某男已經先一步飛起一腳,踹開了那把鋒利的刀。 那刀鋒滑過方麗佳的胳膊,劃破了那薄如蟬翼的黑色紗衣。一道深深的血槽,橫戈在她那白皙的手臂上。那殷紅的血,從那血槽裡咕咕的流出來,刺疼了某女的眼睛,也刺疼了她那顆善良的心。
某男奪過方麗佳手裡的匕首,迅速的割下她手臂上的衣袖。
一撕兩半,給方麗佳把傷口包紮起來。
“二媽,既然你承認自己欠了我們顧家。那就讓我這個受害者給你當一次法官,宣判你應得的懲罰。死,實在是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活著,受一輩子良心的譴責。我要你活著,把欠我的東西全部補償給我。”因為驚嚇過度,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你聽清楚了,我要你活著,活著給顧家當牛做馬,償還你所欠顧家的全部債務……”
她顧小曼明明恨死了方麗佳,可真當方麗佳舉刀自盡時,她的心依然慌得要死,緊張的要命。那驚險的一幕,嚇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真當這女人被某男救下時,她心裡依然不平衡。
她既不能說出原諒方麗佳的話,又無法面對方麗佳的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冷著臉說狠話,來掩飾自己的軟弱,掩飾自己的不爭氣。
“小曼,你確定不讓我給你媽償命?”
“我說了,讓你死,那太便宜你了——”
某女丟下一句話,轉身跑了開去。
那狼狽逃竄的樣子,好像方麗佳不是罪人,她顧小曼才是千古罪人似的。
“阿凌,你不要管我,快去追那丫頭。這丫頭表面上倔強任性,她心裡其實很脆弱。這打擊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大了。我真的害怕,她無法面對這一切,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兒來……”
“二媽,你確定不要我送你去醫院?”
“我這點兒傷,死不了人的。”方麗佳忍著疼,揮了揮手,“小曼要有什麼事兒,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去,快點兒去追她,盡你慕容凌最大的能力安慰她,照顧她……”
某男點點頭,撒開腳丫子徑直追著某女而去。
那飛奔的速度,不亞於百米衝刺賽上的比賽者的腳力。
=
某男在墓園的出口處,追上了哭得倍加傷心的某女。
她倚在一棵柏樹上,兀自聳動著瘦弱的肩膀。此刻的她,猶如帶雨的梨花一般,惹人憐愛和疼惜,讓人想護在懷裡呵護一番。
“小丫頭,你想哭,那就在我懷裡哭吧!哭出來,心裡可能會舒服一些兒。”伸出猿臂,把某女攬在懷裡。一邊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脊背,一邊軟語溫存的安慰著,“小丫頭,你記住。我慕容凌的懷抱,永遠都是你停泊的港灣。只要你覺得疲憊了,覺得累了,大可以躲到這裡來哭一場。你不是曾經對我說過,偶爾軟弱一下,不丟人嗎?”
某女窩在某男的懷抱裡,盡情的放聲大哭。她哭泣了很長時間,那哭聲終於變成了哽咽。
瘦弱的肩膀,在哭聲停止時依然聳動得厲害。
等她徹底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