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沈家首富的名聲,遭宵小覬覦是難免的,可是再如何沒長眼的盜賊,也知道要偷要搶要住主屋去,而不會朝十幾年沒整修過,一看就知道沒什麼家當的靜心園來。
也所以,沈家是鬧過不少竊賊,其中以沈萬利的聚財園,沈翼的翔龍園、沈翎的飛鳳園,最是頻繁。其餘各園或多或少也曾有宵小闖入,唯有靜心園始終平靜無事。
也因為始終無事,又不受主子的重視,巡邏的護衛對靜心園一開始是忽視,到後來就徹底的忽略掉了,靜心園因此成了沈家森嚴護衛中的一個死角。
或許正因為如此,這回闖進的盜匪才會跑到靜心圖,而就那麼湊巧,靜心園因為沈靜的出門,只剩下奶孃一人留在園中。
可以想見,必是奶孃發現了竊賊,才會遭到竊賊狠下毒手,一刀斃命。
可憐的是,連著兩天沒瞧見她到廚房端膳,人人只當地隨沈靜出門去了,沒人想到她慘死在靜心園內。
一直到沈翎房裡的一個婢女帶了沈靜的口信要給奶孃時,說是:因為沈翼在半途攔住她們,堅持與她們同行,所以,她們臨時改了目的地,不去白雲庵了。雖然尚未決定去處,不過,照沈翼的意思,她們大概兩天之內回不了家,請奶孃下必為她擔心。才發現奶孃已經橫死在靜心園內,氣絕多時了。
府裡出了人命,靜心園的小姐又不在,總管不敢作主,只得把事情住上報。沈萬利眉頭皺了許久,這才想起有這麼一個女兒,“那靜心園的小姐呢?有事沒有?”
“稟老爺,靜小姐和少爺及翎小姐一道出門去了。”
“和少爺?”沈萬利驚訝的問。
“是的,老爺,少爺和翎小姐對靜小姐十分疼愛,尤其是少爺,這一個多月來,幾乎天天往靜心園跑,沒出過門呢!”總管照實報告。
“有這種事?”這到引起沈萬利的好奇心了,“總管,你給我說說,我這個女兒是怎樣一個人?長得如何?”
“啟稟老爺,這靜小姐平日是不出靜心園的,有什麼事全是奶孃出的面,所以,奴才並沒有見過靜小姐本人的面。不過,奴才聽底下的婢女們私底下說,這靜小姐人不僅長得好、性情也好,更難得的是,聽說靜小姐還是個琴棋書畫、無所不能的才女。據說,少爺最愛找靜小姐下棋,一下可以下一整天呢?”
“哦,真有這回事?”沈萬利聽得眼睛都亮了。
“奴才不敢欺瞞老爺,這些全是聽底下人說的,奴才實際上並不是很清楚。”總管圓滑的說。
“那到底是誰清楚?”沈萬利不耐煩的說。
“最清楚的應該是靜小姐的奶孃……”
“去叫她來。”沈萬利打斷他道。
“老爺,死在靜心園的就是奶孃呀!”總管提醒道,當了幾十年沈家管事,沈萬利不將一個下人的死放在心上,是很正常的事,一點也下足為奇。
“是她?那其他人呢?”
“沒有,除了那奶孃,沒人清楚靜小姐的事。”
“她的丫鬟呢?也跟著出門去了?”沈萬利不高興了。
“老爺請息怒,靜小姐她身邊並沒有丫鬟。”總管硬著頭皮說。
“沒有丫鬢?”
“是的,老爺。這些年,靜心園就只有那奶孃服伺著而已。”
“你倒是會替我省錢。”沈萬利眯著眼道。
“老爺請恕罪,奴才是一時疏忽。幸而,這些年該給靜心園的月例錢,奴才一分錢也沒敢給少過。”
“那奶孃平日為人如何?”
“嚴謹守分,沈靜少言。平日雖然不和人深交,倒也未曾和人結怨交惡。”
“倒是個好奴才。』沈萬利心生可惜的說。
“這事要怎麼處理,需不需要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