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沒聽到一樣,昂著頭,提起兩筐茅草自顧地走了。
丹惱怒地抓起一件溼衣,用力地扔向辰。無奈太遠,衣服沒飛多少距離,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她微微喘著氣,看著辰離去地背影,一瞬不移。
過了好一會,丹快步走過去,把地上的衣服拾回來。她把衣服扔在水裡,重新在大石上坐下,拿其杵狠狠地搗起來。
水花高高地飛濺,打溼了她的衣裳和頭髮,丹卻沒察覺一般,只一個勁地敲打。
我看看她,無奈地說:“丹,你既都猜著了,又何苦追問。”
丹仍舊猛力地搗,沒有說話。
好一陣,她的動作漸漸慢下,終於停住,悶悶地將杵丟放到一旁。
“我就是恨他當我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同我說。”丹委屈地說,聲音哽咽。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月末的一天,亥主動來找我了。
“姮,”他仍是紅著臉,瞥瞥一臉好奇的辰和丹,對我說:“荒地上的溝渠劃好了,我來邀你去看。”
丹睜大了眼睛:“亥,你這話說了好長!”
辰笑起來,亥的臉更紅了,只將眼睛看著我。
我點頭,微笑著答應道:“好,我同你去。”
亥滿面欣喜,撇下那兩人,帶我離開了。
荒地上,只見小溝又細又長,一頭接著遠處的山林,一頭沿著地勢向下,接到原有的水渠中。
亥領我沿著溝的走向,指著一塊略高的土地說:“此處稍貧瘠,引水之後可植黍。”快速地走了幾步,又指向不遠處一片低地:“那處則不同,平整之後,可植桑,定枝繁葉茂……”
他興奮而詳盡地解說了一番,領我走到一處坡頂,觀望整片荒地。
我不禁滿面笑容,想象著那條未開通的溝渠,自己幾乎可以預想到這裡將來生機勃勃的樣子。
若眼前的荒地換作是杞國,不知觪該會多高興!
“姮,”觀望了一會,亥轉頭看我,躊躇片刻,道:“父親說,你終將離開此處。”
我怔了怔,白叟?稍頃,點點頭:“然。“
亥默然,他望向遠方,好一會,問:“姮,外面是什麼樣?”
我微笑:“亥覺得是什麼樣?”
亥看看我,想了想,道:“我也不知。白叟說外面很大,有許許多多的人,數不清的房屋,可他卻說這裡更好。”
我看著他:“亥也覺得這裡好?”
亥一笑:“未見識過外面又如何說得上?只是,你幾日前告訴我那大地的說法,我越想越覺得有趣,雖是傳言,在伏裡卻絕無可能聽到。”他停了停,說;“外面不知還有多少我從未知曉的東西。”
我的呼吸幾乎屏住:“亥,你若想看,舟人丁……”
未等我說完,亥卻微笑著搖頭:“姮,吾父年歲已高,我不能離開。”
話音落下,心中如同被潑了一桶涼水,原本滿滿的希望幾乎澆滅。
我望著他,呆怔不動。
“亥,”我仍不死心,說:“若將來白叟……嗯,你……”心緒有些亂,話語竟結巴起來。
“那是將來的事,”亥看著我,輕聲道:“無論多久,我定要出去看上一回。”
希望重燃,他言下之意,要等上些時日罷了。
心稍稍的安下,我略略頷首,轉頭望向前方,沒再說什麼。
當夜,我睡得很不安穩。
夢一個接一個,時而是觪,時而是亥,時而又變成杞國。
我站在城牆上,看到雍丘城外的田野中溝渠縱橫,禾苗長的比人還高,快樂極了,飛快地跑去找觪。
忽然,身後一聲巨響,城牆搖搖欲墜。我驚異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