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地感嘆道:“燮父為姮,竟做到如此地步!”
我的臉微微泛紅,心裡甜滋滋的。
觪上下打量我,笑道:“姮打扮起來竟如此出眾,方才在門口,為兄險些認不出你,只道是仙娥從天而降。”
我訕訕地笑,說得這麼酸,真不知道他是讚我還是損我。
觪又嘆道:“燮父雖為一國之君,卻無妻室,一時為美色所惑,也是難免……”
果然還是在損我!我嗔怒地上前掐他,卻總被他奸笑著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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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觪和我進王城向周王和王姒辭行。
王姒拉過我的手,和藹地說道:“爾等至孝,此去衛國,一路辛苦。見到外祖母,當替汝母床前盡孝,也代吾致意。”
我和觪稱諾。
王姒笑笑,對周王悵然道:“季姒姝慧,吾甚喜之,此去一別,不知何時再見,心有不捨。”
周王微笑道:“母親勿慮,待周道東向修成,杞至王畿通途,到時母親若想念,將其召來便是,並無難事。”
王姒頷首,又賜下一堆東西后,我和觪告退離開。
下午,姬輿竟親自來接小悠走。我不捨地摸著它茸茸的腦袋,對它說:“小悠,我要走了,你可會想我?”
小悠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我,似懂非懂。
我嘆口氣,又說:“將來我不在身邊,要照顧好自己,外面壞人多,不可亂跑,知否?”
它舔舔嘴,低頭蹭向前腿。
我繼續說:“以後卿士照看你,要聽話。不可挑食,不可打鬥,要好好的……”
觪在一邊苦笑:“姮,它如何聽得懂?”
我輕輕地拍拍它的背,站起來,對一邊的姬輿說:“今後小悠就拜託卿士了,若遇難處,可即刻知會姮。”
姬輿看看小悠,淡笑,說:“公女安心。”
我點點頭,拿出一個包袱,對他說:“此乃醫師所配,足以每日換藥之用,煩卿士收下。”
姬輿接過,我又說:“小悠未足兩月,卿士可使人尋一母羊,每日哺以羊乳……”
我細細地向他交代各注意事項,他的表情很認真,耐心地聽我說。
講完後,我再次向姬輿道謝,他看著我,星眸中若有思緒交雜閃現,卻沒說什麼,頷首回禮,領著小悠告辭。我對小悠說再見,它好像明白了什麼,一直看著我,不停回頭。
看著一人一鹿的身影消失,我心裡有股淡淡的惆悵。來到成周這段時間裡,我感到最開心事的就是遇到燮和小悠。現在,小悠和我分別了,燮也已經返國。我望望籠在雲層中的天空,燮上午就走了,我因為進宮沒去送他,雖然派了寺人衿去告知,卻不知道他在不在意?和來時一樣,他走的是水路,現在他的船到哪了呢?
送行
鉛灰色的雲厚厚地佈滿了天空,有些悶熱,看來大概會下雨。我站在屋簷下,輕搖團扇,看著寺人衿指揮隨從將一件件的行李搬到車上。
舅舅王孫牟今天一大早要去周廟告禮,然後正式領軍返衛,我們要在他完禮之前把東西都收拾好。
觪從外面進到院子裡,滿頭大汗,走過來伸手向我要過扇子,猛扇起來。
看著天空,他抱怨道:“今日出行,天色卻似將有雨,又濡熱難耐!”
我問:“ 行李都收拾好了?”
觪說:“快了,所剩無幾。”
“舅父何時啟程?”
觪想想,說:“午時前或可。”
我點頭,和他一起到堂上用餐。
飯後,我們正閒聊行程,外面來人稟報,衛伯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