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楚青城噘嘴,逗他開心,口氣像他是多少人排隊要等著看護的寶貝。
展研鋒將澀留在心裡,笑下。
“張口!”楚青城說著,將剝出的桔瓣送到他唇邊。
展研鋒聽話地張開嘴,接進。慢慢嚼。酸甜。
“不酸吧?”楚青城問著,自己已嘗進嘴裡一瓣,又自答,“嗯,不酸!”
展研鋒張開嘴笑。楚青城托起手,送他嘴邊,“有核吧?吐出來。”
展研鋒吐出來,小小的核粘連在他唇下,沒利落地下來。楚青城用兩指,將核輕輕拿下來。
所觸到之處,一層毛絨絨的電。他嘴抽動下,心裡一呻吟。脫口出來,“丫頭,你要不能陪大哥一輩子,就不要對大哥這麼好!”
楚青城凝片刻,刷站起來。往外走。
展研鋒也站起來,磕磕碰碰去追。
楚青城咽一把淚,站住,又轉回,默默站在他面前。
展研鋒沒動,也靜著。
空氣稠樣流動。
楚青城知道不能陪他一輩子最好就不要對他好。可問題是,她也知道,他其實期望著她對他的每一分好。
那楚青城該怎麼辦?誰告訴她,是丟開他讓他更痛,還是陪著,使他痛深?
而,守著展研鋒的楚青城,似乎也做不到不對他好。
楚青城已經痛苦地意識到,真的,楚青城感情,似乎,有點亂了。那昔日一直固若金湯的大哥形象,在她心中,變得不自信。似乎,多了層不是對大哥的感情。
楚青城也很想轉身逃離開,很怕那一點感情繼續擴散。可,卻總是讓她逃無可逃!
默然而立的場面,直到展母進門時,結束。楚青城微一攙他的胳膊,他便聽任她腳步的指示,走向床去。
楚青城不知道,展母進來之前,也有人剛從展研鋒的病房外離開。那是歐陽白若。展母即使看到了背影,也絕不認為那是歐陽白若。這醫院裡那種樣子的人很多。一條腿一多半包在石膏與紗布裡,坐在一輛助力車中,艱難地自己往前滑行。
這段時間,展研鋒的病房已接待過幾波來探望的客人。包括D省與D省電視臺的人,多是領導階層,包括韓臺長。沒人提到過歐陽白若。
兩日後,病房裡又來一波客人。D省電視臺幾個頻道的主任,還有任康和蘇曉聞。
蘇曉聞第一眼看的不是展研鋒,而是楚青城。上來就拉到手,“青城!”
楚青城也向她笑笑。
聽著大家與展研鋒問候幾句,繼續散淡地說話。蘇曉聞也慰問過,拉著楚青城外面走廊坐去,“青城,看到你我就放心了!其實也是為了來看看你。知道你沒事,可不看上眼就是不放心。嘿嘿。好容易找了任康,硬跟人家一塊來的。我們小字輩,連來看看展臺的資格都不夠,氣人!……展臺眼睛還會治得好吧?呸呸,我這樣問合適嗎?”
楚青城淡淡笑下,“謝謝。能治好。”
蘇曉聞嘆,“昨天剛去看了下歐陽白若,看腿傷得挺嚴重呢。你要在這兒陪展臺是嗎?”蘇曉聞說著撓頭,有點搞不清楚青城和這兩人都哪跟哪。動動嘴,真想這兒問問。
可楚青城早瞪直了眼,先急著問她:“你說什麼?”
“我說看歐陽主任了……”蘇曉聞疑惑。
“他怎麼了?”
“他腿受傷了……”
“怎麼傷的?什麼時候傷的?”
蘇曉聞也瞪回了眼,“你不知道?聽他們說,他是去成都時,正趕上地震,受傷了。他不是找你們去的?”
“他不是去採訪了嗎?”歐陽白若電話裡這麼告訴她的!
“不是吧,我聽說,一去成都就受傷了,一直在北京住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