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說什麼,與關老先生對望一眼,然後一至看向關季雲。
關季雲臉色如何,我並不想知道,我只是捧著茶水,輕輕地喝著。
“爸,媽,時間不早了,您們去休息吧。我送詩捷回去。”過了會,耳邊傳來關季雲沉穩的聲音,沒有冰冷刺骨,出沒有怒意橫生,唯有刻制後的緊崩。
“………哦,好,路上小心。沈小姐,歡迎你前來我家做客。”關老先生以客氣禮貌的語氣結束了剛才微滯的氣氛。
我起身,朝他微微欠身,以標準的社交禮儀辭令,“謝謝伯父伯母的盛情款待,我先告辭了,祝晚安。”
“晚安。”
與關季雲並肩走出關家,身後傳來關皓辰的聲音:“哥,以前小時候,你經常對我說過一句話:凡事都要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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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保時捷穩穩地上了路,望著窗外飛閃而過的景色,忽發奇想,香港,這座連空氣都異常璀璨的繁華都市,是否會是我一輩子的歸屬?
假如有一天,我厭倦了她,是否會像雜誌上所形容的“飄一族”那樣,擰起簡單的行李就可以毫不猶豫地飄走到其他城市?
香港是多麼的繁榮,多麼的美麗,多麼的令人嚮往,會有人捨得離開嗎?內地人擠破了腦袋都想給孩子安上香港戶口,足以見證她的魅力所在。
如果有一天,真的離開了這裡,又會選擇哪個城市安家落戶呢?
習慣了錦衣華服,繁華煊赫,再回歸到本質中去,不知會不會有一段時間的過度期?抑或是,永遠都無法適應?
習慣了物質方面的享受,也愛上金錢帶來的方便與隨之而來的抬頭挺胸,物質又愛錢,已完全溶於血液中,撥也撥不掉了。
想了半天,得出一個結論,我恐怕是無法離開這裡了。
儘管這裡一切朝錢看,功利加金錢左右著一切包括愛情,我仍是離不開這個讓我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
轉頭,看到關季雲的側面,他緊抿著唇,雙眼盯視前方,專心開車的模樣,是那麼的俊美,那麼的帥氣。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我也不想打破這片暴風雨之前的寧靜,靠在椅背上,閉目假寐。
車內暖氣薰得人昏昏欲睡,不知不覺中,我已*夢鄉,只是在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用力地壓在唇上,有些痛,還有些呼吸不暢。
我睜眼,看到關季雲放大的俊臉,他是個很愛乾淨的男人,與大多數香港男人一樣,把面子打理得非常清爽,鬍鬚永遠颳得乾乾淨淨,濃眉挺鼻、厚薄適中的唇,看上去好性感。他也會定期做面板保養,所以他臉上沒有三十三歲男人會出現的皺紋抬頭紋什麼的。他身上的氣息也總是清清爽爽的,帶著淡淡的檸檬味,不濃,卻總是似有似無地飄進鼻間,很舒服的味道………
驀地,唇上吃痛,我輕呼,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他,捂著被咬得發痛的下唇,惱火地瞪他,“你狗變的啊,幹嘛又咬我?”
他的身子越過駕駛座,上半身壓在我身上,鼻息噴在臉上,眸子裡像要噴出憤怒的火花,“看咬一下能不能讓你變得自覺些。”
“你這沒良心的女人,你給我說老實話,你到底是抱持著什麼樣的心情去見我父母的?瞧你面對一切刁難不動聲色氣撥山兮的女英雄氣概,不錯嘛,說得有理有據的,想治你的罪都找不到地方了。”
我推他,“我又犯了何罪,你倒是說說看。”
如果他敢以質問的語氣問慕容夕陽的事,那麼我馬上把他踢下車。
他又蹭鼻子又瞪眼的,與我互瞪半天,最後卻嘆了口氣,一臉無耐:“我的麻煩大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