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樣子像是來遠足的遊客,艄公,導遊,還有漂流筏。
運氣不差,景北和顧晨陽相視一笑。
遊客們身上都已經穿好了橙紅色的救生衣,依次上筏,顧晨陽和導遊去交涉,返回時拎了兩件救生衣,幫景北穿好,扶著她上了筏子。
等到他們坐穩後,顧晨陽突然發現筏子上又多了兩個人,那兩人低眉垂首,坐在後排,鬼祟的目光不時地朝這邊看來。
顧晨陽感覺不妙,馬上俯身貼在景北耳邊,低聲說道,“好像有人跟了來。”
“咱們先下去,我先下,你馬上跟上!”顧晨陽說道。
背部有些僵硬,景北點了點頭,突然發現岸邊不遠的地方還有幾個人在四處張望著,下意識地又坐了下來,拽了拽顧晨陽的衣袖,“岸上還有。”
這時,艄公吆喝了一聲,“大家坐好,開船嘍!”
很快,拴著筏子的繩索被解開,艄工用竹竿使勁地撐了一下,筏子離岸,在景北和顧晨陽進退兩難的時候,轉眼間皮筏已經漂至河中,隨著平緩的河水順流而下了。
景北緊緊抓住筏上的粗纜,手心都汗溼了,顧晨陽的胳膊護在她的背後,悄悄安撫道,“沒事,你別回頭,一會兒一到岸上,就大喊救命。”
河水漸漸湍急起來,漂流筏的速度忽的加快,高低起伏地拐過一處河灘,朝著旋渦快速衝去,筏上的遊客們有的捂著耳朵尖叫,有的興奮驚呼起來。
隨著筏子的顛簸,景北借勢回身向筏尾瞥去,那兩個人不知道混到了哪裡,再回頭,身子猛然被人一推,不受控制地跌入激流。顧晨陽下意識地伸手拉她,可是還是遲了。
筏上的遊客都尖叫起來,艄公也急了,導遊嚇得面色如土。所有的人都還沒緩過神來,顧晨陽縱身一躍,跳入急流。
顧晨陽奮力向景北游去,緊跟著,救生員也跳入水中。筏子上這才有人喊出聲來,“救人啊!快救人……”
皮筏上的人驚恐萬狀地看到,景北被浪湧衝向岸邊的巨巖,救生員的也在水裡沉沉浮浮,一個漩渦席捲而來,與她擦身而過,越衝越遠了。
不一會兒導遊就發現他們已經不見蹤影,只有救生員還在波濤中偶見沉浮,導遊絕望地蹲坐在筏子上,面色煞白。
一道浪劈來,景北耳朵裡已經灌滿了水,相較於剛開始的疼痛,現在已經麻木了,只是身子不受控制地打著擺,無力的手突然被一隻手拉住,而後一起隨波逐流地向岸邊漂去。
浪頭撲來,景北被推著向一塊巨大的岩石撞去,迷迷糊糊中有一個身體墊在了她的背後,兩人一起撞到岩石上。
顧晨陽一隻手死死地扣住岩石凸起的稜角,另一隻手將景北緊緊地抱在懷裡,兩人在急流中堅持著。
景北努力睜開眼睛,顧晨陽頭髮也不若往常整齊,垂了幾綹貼在額頭上,頂著巨浪的拍打,情況比她還糟糕。
“顧晨陽,我……們會不會死在這裡?”景北苦笑著問道。
“你會不會唱my heart will go on?”顧晨陽的腔調比往常都要幽默,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玩世不恭的樣子
“都這樣了,你竟然還能開得出玩笑?”景北在顛簸中頭暈眼花,有氣無力道。
“你不覺得再加一扇漂浮的門板,我按著門板的邊緣,不過,我應該慶幸你沒有rose那麼重,一塊門板應該還能容納的下我們兩個人。”顧晨陽依然笑著說。
“你真的是顧晨陽嗎?我以為你吃錯藥了。”景北也笑著說,“而且你越開玩笑,我就越覺得我們活不了多久了。”
“我以為開玩笑你就不會害怕了。”
“對不起,連累了你。”景北突然仰起臉認真地說。
“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