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勇敢的女子,是以從未想過要和你在一起。。。。。。”
你再次抬頭,我清晰地看到你眼中為往事所傷的痕跡。簡心,或許我不應該追問,你如此回答,不管是真是假,必定有你的理由,你既這樣說,我便這樣信你。
你不再言語,只顧挑起車內的簾子向外張望,片刻轉頭向我笑道:“展大哥,我餓了!”眼中的傷感已褪去,臉上卻是嬌憨輕快的笑容。我順著你的目光望去,只見旁邊的集市上,有人架了一口柴鍋在售賣金黃的煎餅。
我叫停馬車,下去為你買了來,你微笑接過,未吃幾口便皺眉不願再吃,順手遞給我,這樣的壞習慣,於我已是我再熟悉不過。我接過,無奈看你:“總是這樣浪費糧食,從來都說不聽!難道你在家中這樣,你娘都不說你嗎?”
你輕笑道:“說啊!娘總說我嬌氣,一點都不像是窮人家的孩子!”
我知道,你其實並不是窮人家的孩子,你在家中,亦是被爹孃所嬌養的女兒,如今卻為了我,受了這樣多的委屈。
歸去的路途漫漫,你顯然早已疲倦困頓不堪,在蒼茫暮色中闔目沉沉睡去。我藉著漸暗的天光端詳你,多日不見,你越發消瘦,眼眶下已隱隱見青黑之色,即使在睡夢中,你依然微微蹙眉,深藏著重重的心事。我不知道,在鄧家莊的這些日子,你度過多少無眠之夜,有過怎樣的憂心驚懼,是否曾日復一日地,等待過我的到來。
簡心,我來了,我在這裡,我帶你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旨意
回到開封府,感覺恍如隔世。或許是由於徹底放鬆下來的緣故,回府的當晚,我便已病倒,病勢兇猛,我昏昏沉沉輾轉於塌上,迷糊間只感覺到開封府諸人焦灼的目光,大人的、先生的、王朝的。。。。。。。亦知道瑤音握了我的手,在我的床前陪伴,我想對她微笑,卻連這樣的力氣都沒有。雖然身體很難受,但心裡卻是十分的篤定踏實,我終究是回來了,回到這個對我而言與家無異的地方,即便是生病,我亦可以病得安心病得從容不迫。
待我漸漸好轉,已是好幾日之後。那日下午,我終於可以走出屋子,來到後院。斜陽深照的庭院是如此熟悉,似有若無的遊絲在空中上下飛舞,綠樹濃蔭愈長,我親手栽種的楊桃樹上,細碎的嫩紅的小花已落盡,小小的楊桃結於枝頭,累垂可愛。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原來這一個悠長的夏季還沒有過完。
我在迴廊上坐下,正在出神,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病剛有起色,怎麼就坐在這裡吹風?”原來是先生尋我來了,他溫言道:“藥已經煎好了,快回房喝藥去吧!”
想起那苦澀的湯藥,我的胃就難受地翻騰不已,便向先生笑道:“師傅,我的病已經快好啦,就不用再吃藥了吧?”
先生不以為然道:“哪有吃藥也這般討價還價的?病了一場,倒越發孩子氣了…。”
我還欲再爭,有人走來笑道:“簡心一向視喝藥為畏途,連喝了這幾日的藥倒也難為她了,不如先生就依了她吧!”不是別人,正是展昭。
我感激地看向他,卻聽他笑笑,繼續道:“不喝藥,不如以針灸代替,也是一樣的。”
我一向對先生手中的銀針敬而遠之,只因那痠痛麻脹的感覺實是不堪忍受,當下忙道:“不需如此麻煩,我喝藥就很好了。”
先生聞言,滿意地望向展昭,後者則是一副“還是我有辦法”的得意神態。我醒悟過來,不由氣結。
先生好笑地看著我,道:“瑤音都沒有你這般嬌氣。心兒,說起這一層,你還真不如瑤音多矣!”
提起瑤音,我不由心下黯然,唯有扭頭不作聲。
展昭細細端詳了我的神色一番,又向先生笑道:“看來又犯了她的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