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賺很多很多的錢,我不想讓我媽住在這‘油麻巷’了,你也知道我們家一個星期裡有五天是被那群潑婦掃蕩的,剩下兩天還是我媽不在家……”
“說起來我就傷心,工作已經受夠氣了,我那個極品老媽,你知道她早上給我打電話說買了一個什麼‘藝術品’嗎?”
“聽說是叫‘日出’的根雕。”老闆娘小心翼翼地措辭,“其實你媽她還是挺懂得藝術的。”
“她還好意思和你炫耀,‘日出’?一聽就是仿冒人家莫奈的,她以為她自己是印象派畫家嗎?啊啊啊,我不想活了!老天為什麼這樣對我?!”景北手裡的酒瓶已掄到了半空中,那架勢,彷彿只要老闆娘再敢替她那個敗家的老媽說一句話,她隨時就會砸下來。
“好好,我不說了。”老闆娘舉手投降,看著怨氣沖天的景北,安全起見,還是離她遠一點好。
“說實話,小北,你今天是不是……失戀了?你很久都沒醉成這個樣子了。”老闆娘一邊數錢一邊問道。
景北一怔,半天才聽明白老闆娘的話,“失戀?老……老闆娘你見過哪個還沒戀就失戀的?”
“那倒也是,不對,我說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老闆娘堅決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景北吸了吸酸酸的鼻子,告訴她自己今天被上司“滅絕師太”陷害,差點失了身,還是告訴她自己遇到了蕭琛那個混蛋?這麼多年了,她躲了他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逃出了蕭家,他們母子在她景北的生活中好不容易滾蛋了,可他卻說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她。
景北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開口,只好伸開雙臂喃喃道,“暫借一下你的‘水桶腰’成不?”
老闆娘沒好氣地白了景北一眼,任其抱住自己的腰。很意外,這回景北很安靜,只是將頭湊近,緊緊得抱住她,無聲無息地哭了起來。
景北雙手勾著她,感到聞著她身上的氣味是那麼的舒服,儘管這氣味夾雜著濃濃的燒烤的煙味和醬汁味。
嘟嘟嘟,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景北抹了一把淚,伸手去摸包包,好半天也沒找著,一陣手忙腳亂,凳子一歪,整個人就栽到了桌子下,她索性扯開嗓子叫道,“手機,我的手機……”
景北的聲音太高,引得燒烤攤上的人紛紛側目。
老闆娘無語,從桌子上拿起手機遞給她,“呶,你把手機擱桌子上了,不能喝你就少喝點,別把我的顧客嚇跑。”
接通電話,景北半眯著眼,衝著手機拉著音調說,“喂,本人已死,記得燒紙……”
沒過十秒就見倒在地上的景北“嗖”的一下站了起來,一掃臉上的醉態,清了清嗓子,“沒……我沒醉,和您開玩笑的,滅絕,不,孟姐您說。”
“早上八點,機場,顧晨陽顧教授,需要什麼?禮物已經準備好了?還有什麼?嗯,好好……”已經恢復鬥志和幹勁兒的景北在筆記本上飛快地記著。
“ok,保證接到,您放心!”景北掛了電話,拿了包包就要衝出去。
“結賬!結賬!”身後的老闆娘大聲叫嚷道。
“蘭姨,先記賬上,回頭再給您,bye!”景北迴頭揮了揮手,諂媚地笑著。
“臭丫頭,撒完酒瘋就走,剛才還叫我老闆娘,現在來攀親戚,誰是你姨?”老闆娘數落著,“你喝那麼多還回去,要不今晚就住在我這裡……”
“a piece of cake。”景北一邊搖著手,一邊踉踉蹌蹌走下彎彎曲曲的臺階。
視線是模糊的,努力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