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客棧,關了門,他將清歡放到地上,自己在椅子上坐了,壓了壓怒火,才沉著聲音問:“清歡,告訴我,為什麼抓人?”
他很少叫她“清歡”的,今日一連叫了兩次,想是真的生氣了。
清歡垂眸抿唇。當時的動作好像出於本能一樣,她就是很生氣很生氣,很不喜歡那個女子看他的眼神,不喜歡他對那女子笑。她總覺得,若不撓那一下,面前這人就會被搶走,會離開她,那樣。。。。。。她就剩一個人了。
他是她的小爹爹,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見清歡梗著脖子不說話,寧書涵也是氣極了,心道這孩子真是被自己寵壞了,但又不忍責罵,一時竟不知要如何是好,索性摔門而出。不過一刻鐘,又摔門進來,將一本書和一疊紙放到桌案上,怒氣衝衝地研好磨,對遠遠站著的孩子道:“一百遍,抄不完不許吃飯。”
寧書涵再度摔門而出後,清歡才慢吞吞地走到桌案前,看到那本書時小嘴撅起,竟是《女誡》,看來他是真的被自己氣瘋了。
清歡拿起筆,安安分分地抄起來,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夜色一點點降下來。期間寧書涵進來燃了一次燭燈,過了一個時辰,又進來挑了挑燭芯,半個時辰後動手整理好她丟的滿地都是的紙,一刻鐘後開始坐立不安,半柱香後,起身在某丫頭面前轉來走去地找存在感。
清歡眼皮子抬也未抬,安安靜靜地抄著書,只是寫字的速度越來越慢。
寧書涵憋悶,這孩子脾氣真是犟,自己不過想她好好地認個錯,這事就過了,她偏偏不幹。他數了數整理好的《女誡》;已經有五十份了。
清歡只覺得手腕越來越痠痛難當,終於手一抖,筆自指間滑了下去,墨汁染髒了裙子。她抿抿唇,彎腰想將筆撿起來,奈何站的太久,腿和腰皆是酸澀無比。
一隻修長好看的手撿起筆直接放到了筆架上,清歡眼皮子掀了掀,沒理。
寧書涵半彎著身子長嘆口氣,好吧,他認輸了,他犟不過這丫頭也狠不過她。輕輕地揉著清歡的手腕,他軟著語氣嘟囔:“乖寶,小爹爹好餓。”
清歡一雙杏眸定定地看著他片刻,學著他的模樣長嘆口氣,抽出小手,指著寧書涵,接著搖一搖,然後五指併攏波浪般地往前慢慢移動。
寧書涵只讀懂了前面部分,大意是“小爹爹,你莫。。。。。。”後面看了幾遍都看不懂。
清歡一臉“小爹爹你怎麼變笨了”的表情,頗為憂心的嘆口氣,拿起筆在紙上慢吞吞地寫了兩字:“風、流”。
寧書涵把這句話連了起來,在嘴裡咂摸了一圈:小爹爹,你莫風流。
然後,夜半少宮主的臉色就極為精彩紛呈了。
清歡見他明白了,又加了一句話,“茴香哥哥說過,男子若是總招來女子就是風流,太風流,會牡丹花下死的。”她可不想小爹爹死,所以才去撓人的。所以,她沒有錯。
清歡去外間尋吃的了,抄了這麼久的書,肚子實在是餓。風水輪流轉,書房裡這回剩下寧書涵一個人,對著一堆《女誡》,咬牙切齒:茴香這廝趁他不注意都教了他家姑娘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了一點點內容還有錯別字什麼的。
清歡就這麼把茴香賣了,茴香你就不怕寧公子跟你算總賬麼?
☆、金陵
那天之後,再遇上那些前來搭話的女子,寧書涵總會習慣地先看一眼清歡的臉色,然後斟酌著言辭努力在三句話之內解決麻煩。
“乖寶,若是小爹爹將來打光棍,你可得好好孝順我。”寧書涵故作可憐地嘆氣。
清歡費力地咬下一顆冰糖葫蘆,小手捏著,黏糊糊地往他嘴裡塞。
寧書涵避了一下,見躲不過,好笑又無奈地將糖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