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睡著了。莫少青望著屋頂翻個白眼,收了桌上的籃子,從視窗翻出去。
稚兒扶著寧書涵走進來,乖乖地抱走兔子。
清歡第二日睡醒的時候,覺得有些奇怪,鼻子嗅了嗅,沒什麼異常。但怎麼總感覺某個人來過呢?說來也奇怪,他們二人同在一處養傷,卻沒見過一次面。雖說這院子裡有趙家的人,但這對某人來說,壓根和在自己家沒區別啊。
她問稚兒,稚兒就說:“宮主腿傷得有些嚴重,暫時下不得地。”
清歡覺得,這種藉口,大概也只有稚兒會相信了。不過,眼下她有正事在身,也無力關心其他。她將後面的事情又細細想了一遍,剛想捏兔子喚稚兒進來,就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聽了一陣,原來是各房的夫人小姐來了。
大家族裡,女人可比男人難應付多了,稚兒的語氣開始有些不耐:“各位小姐夫人,我家小姐還在休息,等她醒了,奴婢定會轉達各位小姐夫人的美意。”
“這都什麼時辰了,還在睡?果然是上不得檯面。”
“青樓女子做的都是晚上的生意,這白日裡自是要多睡一會兒的。”
“嫂嫂怎麼如此清楚?莫不是二叔昨日又不在家?”
外面瞬間吵開了,稚兒頭疼只想捂住耳朵,突聞兔子悽然叫聲。她臉色一變,急忙推門進去,下一刻,疾呼傳出:“小姐,你怎麼了?”
吵鬧的聲音停下,外面的人對視一眼,急忙進來,見到床上情景,皆是大驚失色,慌忙讓身後丫鬟去叫人。
趙思齊領著大夫正朝這邊走來,見到一名丫鬟慌慌張張地,忙攔住人:“出了何事?”
丫鬟急急忙道:“大公子,那位柳姑娘不好了。”
趙思齊一張臉登時煞白,推開人跑起來,等到了院外,聽到裡面稚兒的哭聲,整個人都懵了,扶著牆壁,只覺眼前短短路程,似刀山火海。他,不敢再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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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的人,幾乎全都湧到了這處院子裡。寧書涵從床上爬起來,由人攙著,往前擠,圍觀的人見著他,自覺地讓開一條路。他很快就到了趙老爺子旁邊。
趙老爺子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此刻面色不改地坐在院子裡的一張太師椅上,手裡把玩著一串佛珠,見到他,起身恭迎,“寧公子,讓你看笑話了。”
寧書涵忙扶他一把,“趙老爺不必如此客氣,書涵是晚輩,豈敢承您如此大禮。”
兩人又說了些客套話,寧書涵早前已聞得這邊動靜,心知怕是清歡又吃了什麼東西,他雖憂心,但也不敢冒然進去,未免惹人疑心壞了他家姑娘大計又遭嫌棄。想來自從二人重逢後,乖寶就沒給過他什麼好臉色,回回都是他死皮賴臉地湊過去,她若是心情好了就會對他敷衍地笑一笑,若是心情不好,就會跟上次一樣,拿繡花鞋砸他。真是被他給寵壞了,愈發得沒大沒小了。還是小時候好玩一些,小小軟軟的,走哪都能抱在懷裡。但是一直那麼小也不好,他起某些心思的時候,會十分的有心理負擔。
旁邊趙老爺子不知在說什麼,寧宮主就這樣地盯著清歡住的廂房的門走了神。
屋內,趙思齊站在一旁,一顆心隨著大夫搖頭嘆氣的樣子越來越沉。
“這姑娘本就受了內傷,此刻又中了毒,怕是——”
趙思齊抬起眼,聲音似乎是從喉嚨深處壓迫出來的,“怕是什麼?”
大夫衝他一抱拳:“老朽這句話,估計趙公子不愛聽。但老朽生為醫者,豈會棄人命於不顧?只是這位姑娘的病情,老朽醫術淺薄,怕是無回天之力。”
趙思齊卻聽出了另一層意思:“大夫的意思是,還是有人能夠醫治的,是不是?”
大夫道:“世有‘無影神醫’,醫術絕技天下,或可一試。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