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碗輕輕地抿了一口,點點頭道:“嗯,還算不笨,總算明白過來了。”
這時楚千尋站在沈七七後側插了嘴,“奶奶,我是不是可以帶七七回去了?”
“太夫人……”楚如畫嬌聲中拉著長調,嘟著嘴撒嬌道:“你瞧瞧二哥嘛,這事情還沒搞清楚,怎麼可以讓他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把那沈七七帶走,我們楚家的規矩何在。”
“如畫,你……”楚千尋擰著眉頭,厲目以對。
楚如畫也不示弱,挺著胸脯冷哼一聲,反問道,“我什麼我?”
因楚如畫自小身子嬌弱,又有心悸病,所以太夫人,以及楚老爺在世的時候都發下話去,誰也不許招惹二小姐,由著她的性子來。由於長年的調養治病,近些年她的心悸病幾乎沒有再復發過了,雖然人也已經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但是卻養下了嬌縱蠻橫的脾氣來。
這時楚千尋還想再說什麼,卻被跪在一側的沈七七拉了拉衣角,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沈七七想過了,一群人在這裡爭來爭去,還不是糾結於她是不是處子的問題,剛才聽太夫人這麼一說,她也終於明白了個大概。原來這裡所說的驗身並不像她想象中的拉進暗房,扒衣褪褲那般野蠻,而是用藥試之,雖然這其中是否有科學根據,她還不得而知。但是既然她楚如畫敢去試,自己又為何不敢呢?
試了之後不但還自己清白之身,也能替秋大哥洗脫嫌疑,豈不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想到這裡沈七七不由得微微一笑,依舊跪著的她又低頭福了一禮,“太夫人,本是奴婢糊塗了,不知這驗身一事是這般所為,所以真是驚擾了太夫人及眾位夫人,現在奴婢願意一試。”
沈七七說罷,也沒等太夫人點頭,她便起身邁著碎步向餘媽媽走去,模仿著楚如畫先前的動作,邊走還邊挽起了手臂上的衣衫,她這一舉動,使在場的眾人均愣住了,剛才是誰就是死,甚至不惜用瓦片抵著喉嚨相脅,就是不願意驗身,何來又為何轉變得如何之快?大家都有點暈,包括楚千尋。
餘媽媽看了看太夫人,遲疑著,不知道是該驗還是不該驗。
太夫人點點頭,“給她驗吧。”
餘媽媽應著,便如剛才一樣如法炮製,開啟層層封著的罐子,用勺子盛出藥血,倒在了沈七七光滑的手臂上。
等待時間的間隙,沈七七偷眼瞄著在場的眾人,太夫人頭髮銀白,卻面板緊緻,端坐在那裡,靜謐得如觀菩薩一般;三位夫人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麼端倪;夏洛洛和楚如畫自然是似笑非笑,一副等看好戲之態;只有楚千尋,秋季,還嘉兒的臉上,她才能看到為她憂心的緊張。
沈七七抬眼看著楚千尋,似是在問,“你緊張?”
楚千尋不點頭也不搖頭,裝做什麼都沒看懂一般,將眼神移向了別處。
這時餘媽媽在一邊提醒,“時間到了。”
沈七七也是心中一緊,低頭看攤在自己手臂上的那幾滴藥血,確實還牢牢地臥在那裡。但是她不知道,若是如楚如畫一樣,將手臂掉轉,血藥還能否與面板粘在一起死,所以她只是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並沒有掉轉手臂。
夏洛洛眼見於此,差點笑出聲來,只是顧及於楚千尋的感受,而在極力控制。楚如畫可就管不了那麼多了,咯咯笑了起來,“大家看見了吧?她不敢把手臂掉轉過來。”
眾人都沒說話,只是都死死要注意著她的手臂。
楚千尋瞪了如畫一眼,又轉頭說道:“七七,掉下來也沒關係。”
“真的沒關係嗎?”沈七七認真地看著他。
楚千尋也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點了點頭,重重地說道:“真的沒有關係。”
一時間沈七七的眼角溼霧濛濛,含著哭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