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出現,讓他回來,那麼就此沉淪,淪為仇敵。
於是那一天,她跑遍了無數仙境終於看到了蕪鳴的身影,依然是一身白色長衫,一把翠色的碎情連影扇,瀟灑怡然自得的氣質一如從前。只是他的身邊,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女子。
一個很美麗很端莊看起來法力也很高深的璇夢女子,只不過,身上穿著的墨藍色緊身戰衣與她高雅秀麗的氣質很不搭配,顯得有幾分俠女風範。鏡顏聽到,蕪鳴叫她風陵。
風陵,這又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呢?看起來與前面那幾位女子不同,無論從仙術上,還是內涵修養方面,都比從前那幾個女子要強上很多。這,是他又新找的娘子麼?
鏡顏看著,忽然覺得有些累了,又有些心灰意冷,每當自己再一次企圖找回他,戰戰兢兢地盼望他能安心回來時,他的身邊就又多了一個不知名的女人。這三番五次的從希望到失望,鏡顏真的累了,她只想安安靜靜地自己修煉,誰都不再理會。可是放不下,也不甘心,她想不通從前陪著自己的人為何會去陪別人。她只是沒有意識到,他們只是師徒,除了玩笑般的師徒名分外,她根本就從來不是他的什麼人,更沒有權利干涉他與誰在一起。
遠遠地,看著他們在一起的樣子,鏡顏轉身,既然事已至此,那麼就讓彼此走下去吧,再也不回頭。
於是自那以後,她繼續走遍各處仙界,同時向各路仙人隱居的處所發出告示,意思大致為:“仙人蕪鳴背離仙道,與妖魔為伍,傷天害理,枉為仙族。其禍罄竹難書,望所見仙俠正義之士人人見而誅之。”
其實她這副告示沒有任何來由,蕪鳴既沒有與妖魔為伍,也不曾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甚至還廣交天下豪傑,許多六界仙俠都是他的好友。可她只有這樣寫,才能引起他的注意,才能讓他知道,自己還在意他。
有些人只會用決裂的方式來處理無法挽回的感情,鏡顏就是這種人。
當然,許多看見告示的仙俠是不予理會的,因為蕪鳴早已仙名遠播,在仙界有著極好的人緣。不過鏡顏卻也無疑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因為蕪鳴終於注意到了。
那一天,蕪鳴來到夢天池外。
“你在麼?”夢天池外,傳來他冷冷清清的問話。
鏡顏隻身站在夢天池的入口內,並不回答。
“鏡顏,說話!”蕪鳴又加了一句,他已不再叫她師傅,而是直接叫她的名字。
鏡顏依舊不說話,其實她是心虛,不敢回答他的話。
蕪鳴直接道:“發那些告示,你到底想幹什麼?!我什麼時候傷天害理與妖魔為伍了?你若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栽贓誣陷的事公佈於眾,你信不信?!”
鏡顏不答,她倒想看看,蕪鳴還能跟她說些什麼。
“鏡顏,你敢不敢回話?!”蕪鳴在外面喊了幾句,不見鏡顏答應,然後轉身而去。
等他轉身走開,鏡顏才回過頭來,望著空空蕩蕩的夢天池入口的方向,眼淚不由自主地滑落。她那麼盼著他能來跟自己說上幾句話,說什麼都好,可是如今他真的來了,自己卻無法回答他。
只不過,她的告示依然在發,他就那麼走了,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人有的時候總是不知滿足,不知疲倦地貪得無厭。
直到那一天,那個叫做風陵的璇夢女子找到了她。
“你就是在仙界發出追殺蕪鳴的告示的人麼?”風陵一身墨藍色勁裝戰役,聲音卻平靜溫柔帶著暖意。
“是又怎樣?”鏡顏淡淡地反問。
風陵溫和地笑著,道:“是不是他欺負你了啊?跟我走,我帶你抓他,給你報仇去。”
鏡顏有些好笑地看著她,看到她那神情很像是誰家的大姐要替受了欺負的小妹妹打抱不平一般,不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