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了半天,張姣姣的法力消耗了大半,她面色發白,額頭滿是汗水,但眼睛卻分外明亮:&ldo;我知道了,它們的怨氣還沒散,又有當地的陰氣作為原材料,所以才能不斷復原!&rdo;
這件旗袍不是尋常陰物,或者說它原本是尋常陰物,但因為害死太多人、沾上太多怨氣,又有當地的特殊環境加持,因此變得不同尋常起來。
宋檀揚起唇角,&ldo;看來你知道該怎麼做了。&rdo;
&ldo;嗯!&rdo;
張姣姣嚴肅地點頭,她找宋檀又拿了一張陽氣符,重新構建還陽陣。
不同於上次,張姣姣拿起尋常練習用的硃砂筆,用力釘在旗袍的心口處,那旗袍像是被看不見的人穿上似的鼓了起來,心口處湧出汩汩鮮血。
鮮血很快染紅張姣姣的手,把她嚇了一跳。
血跡不斷擴染開來,張姣姣強行忽視手上滑膩溫熱的&ldo;感覺&rdo;,咬牙死死釘住硃砂筆,另一隻手拿出破煞符開始重複先前的步驟。
與前幾次不同,旗袍上方出現一張張女人的面容,那些面容不斷閃爍變化,神情卻都如出一轍的痛苦絕望。
&ldo;我是無辜的,放過我吧!&rdo;
&ldo;為什麼要殺了我!她殺了我,你還要殺我第二次?!&rdo;
&ldo;放開我!不是我乾的!&rdo;
&ldo;……&rdo;
有人哭泣、有人求救、有人憤怒,各種聲音交雜在一塊,彷彿魔音入腦,聽得人頭暈腦脹、精神恍惚。
看著一張張年輕女性的面容閃過,張姣姣心裡竟然生出一絲不忍,一時間下不去手。
見張姣姣動作遲疑,宋檀也不催促‐‐每個玄門中人都會經歷這樣的時刻。
當年她第一次獨自動手時,是處理一隻厲鬼,鬥法的過程中不至於下不去手,但厲鬼消散前那怨毒仇恨的眼神讓她好長一段時間都睡不安穩。
只有經歷的足夠多,才能在日後面對各種詭異的事件時保持冷靜和理智。
張姣姣深吸了幾口氣,壓下心中翻湧的各種情緒‐‐她這麼做是為了防止有更多人被害!
張姣姣目光變得堅定,她把所剩無幾的法力注入符紙中,將燃燒的破煞符扔到旗袍上。
&ldo;啊啊啊‐‐&rdo;
被火焰包裹住的人影悽厲地尖叫起來,她們劇烈地掙紮起來,差點把張姣姣都給掀開。
眼見著火光要燒到自己的臉,張姣姣強行壓下閃避的本能反應,她猛地閉上眼睛,雙手死死按住硃砂筆,不停地默唸著:&ldo;只燒陰物、只燒陰物、只燒陰物……&rdo;
嘗試過各種辦法都沒能讓張姣姣鬆手,那怨氣顯露出原本的面容。
那是一張秀美可人的面容,她妝容復古明艷,分明是民國時期的打扮。
她的身影越發虛無淡薄,漆黑的眼睛卻怨毒地盯著張姣姣,鮮紅的嘴唇開合著吐出尖利的詛咒:
&ldo;‐‐賤人你不得好死!&rdo;
張姣姣渾身一顫,依然死死地閉上雙眼,嘴裡唸叨的改成了:&ldo;去你丫的、去你丫的、去你丫的……&rdo;
殘餘的怨氣還想讓她不得好死,那也要看看觀主答不答應!
手中的掙扎感終於消失,感覺到破煞符已經燃盡,張姣姣這才睜開一條縫隙‐‐結束了?
火焰早已消失,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