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修竹張大了嘴,一臉的難以置信,他沒想到向來順著他的師傅竟然因為一個外人對他大發雷霆。心中頓時騰地燃燒起一團嫉妒之火,雙目隱隱泛紅,怨恨的眼神瞥了尚官睿一眼,彷彿他搶走了自己最珍重的東西。
尚官睿抱著胳膊漠視著一切;對他投過來的眼神視若不見;這種無視的態度更是讓莊修竹幾yù發狂。
莊寄柔對徒弟的糟糕表現徹底失望了,她認清了一個現實:縱使自己再死上十次百次,他,莊修竹還是莊修竹,不思悔悟,也不會為任何人而改變。
她重重嘆了口氣,轉身漫步到尚官睿面前,歉意道:“尚公子,劣徒冥頑;您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等等!”尚官睿伸手打斷她的話:“你徒弟什麼品xìng和我沒任何關係,我也犯不著和一個無名小卒慪氣。我現在最關心的是咱們之間的酬勞怎麼算,你該不會不認賬吧?”
莊寄柔靜靜地看著他,說:“但憑公子開口。”
“師傅,你不要聽他……”莊修竹忙出言阻攔。
“住口!這是我和尚公子之間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替為師做主了。”莊寄柔轉身毫不留情的斥道,一點面子都沒給,和之前判若兩人。
莊修竹臉漲得通紅,仰天長嘯一聲掩面而去。
莊寄柔知道自己這個徒弟極要面子,自己當面呵斥一定給他帶來了不小的打擊。既然無法感動他,就讓他恨自己,改變一個人的方法遠遠不止一種。
尚官睿往前跨了一步,幾乎和她面貼面。他嗅著淡雅的體香,看著那嬌豔yù滴的紅唇,有種強烈咬下去的衝動。
但他沒有那麼做,而是臉微微一側,湊到莊寄柔耳邊冷笑道:“你剛才利用了我!”
莊寄柔微微點頭,並沒有否認,輕聲道:“希望你能理解一個為人師者的苦心。”
尚官睿笑意更濃了:“我為什麼要理解,你為了培養你的徒弟,拿我做磨刀石,琉炎青府的人就是這樣對待救命恩人的?啊?”
莊寄柔淡淡的說:“兩者不要混為一談,我終歸是欠你的,也不在乎多欠一些。”
尚官睿撇了撇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蝨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莊寄柔搖頭:“我沒你想得那麼沒品,酬勞現在就可以兌現。”
“那你認為什麼東西可以與你的生命等值?”尚官睿頗為玩味的問;眼神還在她全身上下打量。
莊寄柔臉頰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顯然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沒有拒絕?是不是代表這美女要屈服呢?尚官睿志得意滿的想著。
忽然感覺渾身一冷,下意識扭頭一看,暗叫要親命了,怎麼把這祖宗給忘了。
蓮夜是名合格的侍衛,從不做超出她本職之外的事,再加上知道某人的最大秘密,尚官睿對她非常信任。
但這並不妨礙她是一名女權主義者,最看不慣女xìng受欺壓的不平事,哪怕施暴的物件是他也不行。
為了安撫這位祖宗,尚官睿只好忍痛放棄心中那個誘人的想法,改口道:“我看你腰間的香包不錯,不如送給我吧。”
背後的殺氣這才散去,讓他長長舒了口氣。
哪知眾人聞言,皆呆住了。
莊寄柔滿臉羞澀的紅暈,顫抖著手摘下腰間的荷包,丟給他,掩面奔走,空留一縷暗香凝而不散。
一眾老少爺們豔羨的看著他,眼神都快噴出火來了。
尚官睿莫名其妙的收起荷包,搞不懂就一個美女隨身物件,有必要那麼誇張嗎?又不是貼身內衣。一個個猥瑣的跟整個冬天沒吃過肉的狼似的。
河主的一句話點破了他的疑惑:“恭喜尚公子喜得良緣,賀禮老夫隨後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