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把她玩弄於股掌之間,對她下了絕子藥,讓她再也不能做母親了。
對一個女人來說,不能做母親意味著什麼,那三個人不能不知道吧。
傅清芳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不管茶水已經冰涼了,一飲而盡。
冷水下肚,傅清芳總算平靜下來。
要怎麼對付那三個人,自己得好好想想。
留給自己的時間可不多了,等鄭思遠這次出征回來,他就會把蘇月涼娶進門來。
鄭思遠在和西夷的這次戰爭中受傷失蹤,大軍歸京一個多月後才回來。
他回來之後就跟傅清芳負荊請罪,說自己負傷墜崖,是蘇月涼救了他,可誰知道他發燒意識不清的時候,玷汙了蘇月涼的身子。
他發過誓不會納妾,只是覺得此事對不起她,才會跟傅清芳負荊請罪的。
傅清芳本來以為丈夫已經死了,見到丈夫活著回來,他與蘇月涼的事情又是丈夫的錯,傅清芳哭過之後,就上門去見蘇月涼。
誰知道和蘇月涼說話之時,蘇月涼頻頻噁心嘔吐,傅清芳雖然沒懷過孩子,可她不傻,蘇月涼不會是懷孕了吧。
蘇月涼承認自己懷孕了,還說傅清芳不用害怕,她不會進鄭家的門,這個孩子也不會上鄭家的族譜的。
郭氏很快就知道蘇月涼懷孕這件事,蘇月涼不能做妾,但是能做妻啊。
鄭思遠有一個哥哥,三歲的時候夭折了,郭氏就提出鄭思遠兼祧兩房,替他那早就死去的大哥娶了蘇月涼。
事已至此,傅清芳也沒什麼能反對的理由了,蘇月涼進門七個多月,就位鄭家生下了長孫。
而傅清芳,就在孩子生下一年之後,生了一場急病,纏綿病榻好幾年,最終還是去了。
她在蘇月涼和鄭思遠的故事裡退場了。
她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麼就會突然病了呢?
傅清芳懷疑,自己得病是被人下了黑手了,只不過既然自己得了急病,怎麼還會纏綿病榻好幾年,不是立即去世呢?
既然想不通,那就先把這件事放在一邊。
明天鄭思遠就要出征了,之後他就要帶著蘇月涼回來了,在他們回來之前,傅清芳必須得為自己找一條生路。
她的父親還活著的時候的確位極人臣,可現在父親已經不在了,人走茶涼,她也沒有什麼助力了。
至於父親過繼的堂兄傅清宇,傅清芳冷笑一聲,不用話本上寫的,傅清芳就知道他心悅蘇月涼。
一個沒有孃家助力,又被丈夫下了絕子藥整日困在後院的女人,能有多大的權力,手裡又能有多少可使的人手,要是不好好籌謀一番,話本上描寫的就是她的將來。
「夫人,剛才侯爺身邊的鄭大過來傳話,說侯爺在榮鼎堂歇息,不過來了。」
鄭思遠一個月中總有十多天不回來休息,即使回來睡,和傅清芳同房的時候也不多。
以前傅清芳只以為丈夫是個正人君子,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現在她才知道,鄭思遠只是厭惡她,對蘇月涼,他可是一夜七次郎呢。
「知道了。」
鄭思遠出征時辰是在上午,陛下會在京城十里之外的雁回坡率文武百官與出征的將士送行,傅清芳是個女人,自然去不了。
鄭思遠一走,侯府裡就剩下郭氏與傅清芳婆媳兩個,兩個女人相看生厭,也只能捏著鼻子繼續相處了。
郭氏雖然是婆婆,傅清芳也不是吃素的,手段心機都有,郭氏即使仗著個長輩的身份,在傅清芳這裡也佔不到多少便宜。
在話本里,自己怎麼就落到了那樣一個境地呢?
傅清芳往深裡一想就明白了,實在是鄭思遠做的太好了,她被矇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