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修旋身看去,一個身著白大褂的妙齡女子正推門而入。
眉目如畫。
這是林靖修看到楊略時,唯一想到的形容詞。
宗曦辭看著大搖大擺的推門而入的楊略,皺眉問道:“楊略?你不是還在讀博士嗎?怎麼出來工作了?”
“剛剛畢業沒多久。”楊略大步走到宗曦辭床邊,毫不客氣的轟走了林靖修,開始給宗曦辭複查身體:“我申請了提前畢業,反正我也沒什麼可以上的課了,九年培養也提前結束了,與其在學校裡空耗著,不如畢業了出來工作。”
宗曦辭艱難的支起上半身,坐在床上指著正在幫自己換吊瓶的楊略對站在一邊的林靖修介紹:“我的高中同學楊略,哈佛大學醫學院的博士。”
“你好。”
林靖修禮貌的衝著正在幫宗曦辭拔針頭的楊略點了點頭,楊略將沾著血的針頭扔進垃圾罐裡,抬眼看了林靖修一眼,敷衍的回了一句“幸會”就低下頭開始幫宗曦辭止血。
血慢慢凝固,在白玉般的面板上形成了一個暗紅的小點,好像一抹硃砂點在上面。宗曦辭拿掉上面的棉球,盯著那點血跡看了半晌,才將手裡的棉球丟掉。
楊略蓋上垃圾罐的蓋子,笑道:“以前你最怕打針了,每次打疫苗都得了癲癇似的抖,現在竟然能做到面不改色!”
宗曦辭不置可否,沉默的靠在床背上。
捲曲的黑色髮梢散落線上條柔美的脖頸上,寬鬆的病號服穿在宗曦辭身上竟然給人一種慵懶的感覺。
“你就別天天想著錢了!別到時候人死了,錢沒花完!”楊略絲毫沒有在意那片刻的冷場,她腳一勾拖過一張椅子,坐到宗曦辭的床邊。
她的手裡拿著一本病例,一頁頁的翻著,邊翻邊嘀咕著:“你真是醫院的常客啊,估計以後我會經常見到你了。”
“弱點終究是要改掉的。”良久,宗曦辭才開口說道。她微微轉過頭去,看著窗外那一叢叢的薔薇。暖金色的陽光從窗外射進來,宗曦辭整個人都籠罩在這片暖金之中,光潔的臉龐折射著陽光,露出五光十色的光澤。
楊略含笑看著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愈加柔和的宗曦辭,道:“放心,你到了醫院肯定是我給你扎針,保證不疼!”
“你確定不疼?!”宗曦辭無語的看了笑的要多淑女有多淑女的楊略,心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多年這變態性格還是沒改!
還有病人等著的楊略在宗曦辭這裡坐了不到5分鐘就被別的醫生叫走了,床邊的座位終於物歸原主。林靖修收起他的大長腿規規矩矩的坐在與他高大的身材全然不符的椅子上,看著面無表情沉默坐在床上的宗曦辭。
“楊略她這個人就這樣,遇見不熟的人都愛理不理的,你別太在意。”宗曦辭看著眼前坐的有些拘束的林靖修,鬼使神差的解釋道。話說出口了,才明白自己剛才說了什麼,臉頰不禁有些燙,可還是故作鎮定,面無表情的看著林靖修。
在聽見這句話的那一霎那,林靖修冷硬猶如極地冰山的面部線條瞬間融化。
“沒事。”
宗曦辭看著林靖修眼底抑制不住的溫柔,尷尬的別開了眼。
她將近23年單調的感情生活對她如何與戀人相處沒有任何幫助,面對林靖修,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唯一能做的就是尷尬的別開眼。
林靖修居高臨下的看著宗曦辭扇面般濃密黑長的睫毛,心底泛起片片的漣漪,柔軟的融化了他整個心房。他微微前傾,動作輕柔的將宗曦辭摟進懷裡,好像她是一件精美貴重易碎的藝術品,低下頭,將自己的唇印在她的發心上。
猝不及防間,宗曦辭落進了一個滾燙的懷抱,她愣愣的呆在那裡,瞪大眼睛,手足無措。她聽見有一個低沉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