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指責我自高自大;是的,我就是我的力量……
雨果認為,天才享有一切權利,天才至高無上,天才可以不接受任何批評。雨果的這種態度激怒了批評家們。《評論》雜誌的作者說:“雨果先生不可能有自知之明,他把自己看成一個神父和一座祭壇;他創造了一種宗教,我建議稱它為‘自我神化主義’……”評論家們譴責雨果由於野心勃勃而自囚在傲慢的孤立狀態之中。面對指責,雨果的反應是,每一本書都是一篇最好的為自己辯護的辯護詞,他宣稱,天才是永遠不應該受到批評的,甚至連他的過錯也是功績,天才是不容被逾越的。他始終帶著高傲的心走向未來。雨果彷彿是一個獨眼巨人,眼中看到的只有自己。他認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天才,而天才不用為清規戒律所束縛。
因此,雨果認為他有權利放縱自己,因為他是天才人物,他可以不顧妻子的痛苦而肆意和情婦朱麗葉恣情作樂,他可以同時周旋在三個女人之間而一點兒不感到羞愧,併為自己有這本領沾沾自喜。他可以誘惑一個又一個女人與他同床共枕。他可以在女人們同時愛他時不動聲色地觀望她們的瘋狂爭鬥,他可以為了自己的享樂殘酷地犧牲為他作出重大貢獻的朱麗葉,他可以在做了祖父後絲毫不顧長輩的尊嚴而與眾多女人一起尋歡作樂以滿足他不同的胃口的需要,他可以在女兒瀕臨死亡之際遠離家人而和情婦在一起,他可以在自己身邊有眾多被他征服的佳麗環繞之際毫不猶豫地從兒子手中奪去兒子唯一的情婦,他可以發誓之後不遵守自己許下的諾言。不過,當雨果做這些悖於常理、違反公眾道德的事情時內心總還有點顧忌,還有少許歉意,在他與美女勃朗歇的私情被朱麗葉發現,勃朗歇被趕走時,雨果還想到要幫一幫她,前提當然是不能損害他自己的幸福。
與雨果相比,畢加索的人情味兒要少許多。無論是他的母親,還是他的兒子及曾經與他在一起生活過的女人,對此都深有體會,畢加索曾一點也不掩飾地宣稱:“我不施與,我只獲取。”他也的確是這麼做的。他可以無休止地向別人索要,別人卻不可能從他那兒獲得任何東西。知子莫如母,當奧莉嘉準備與畢加索結婚,到西班牙巴塞羅那去拜望他母親時,畢加索的母親曾勸說過奧莉嘉:
“可憐的姑娘,看來你並不知道你在把自己引導到什麼樣的道路上去。假如我是你的朋友,我就會勸你無論如何別和他結婚。我不相信有哪個女人能和我兒子一塊兒幸福生活。他只顧自己,不顧別人。”
奧莉嘉沒有聽從畢加索母親的忠告,毅然和他結了婚,但最終結果還是她忍受不了畢加索的自我中心式的放蕩生活,只好離異。
兒子保羅對畢加索的所作所為一向看不慣。有一次,他實在按捺不住,便責問畢加索說:“只有你才配過快活的日子,你希望別人都遭不幸,是不是這樣?”
畢加索坦然稱道:“那還用說,畫家是不該受苦的。至少不能受那般苦。我受苦是由於人們的存在,而不是他們的隱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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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無限放大的自我(5)
畢加索生活中曾有不少女人為他奉獻真情,滿足他肉體的慾望,受盡他激情的蹂躪、戲弄和侮辱,但他卻從來不把她們放在心上,他覺得這理所當然,不僅如此,他還說自己與卓別林——傑出喜劇表演大師慣於誘騙少女的老手有相同之處:“他像我一樣,是個在女人手裡吃盡苦頭的人。”他從來沒去想女人在他們手中又吃了多少苦頭。
畢加索只喜歡自己,不喜歡別人,老朋友也不例外。他曾告訴吉洛說:“凡是老朋友我都不喜歡,他們老是因一些他們不贊成的東西對你橫加指責,根本不寬容人。”不僅如此,他還特別喜歡捉弄人,並從中獲取無限樂趣。
吉洛愛上畢加索後曾與他一起度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