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不容她反對。喻初藍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半響才氣結地說:“我去買帳篷。”
“我們現在立刻出縣城。商店是最容易受襲擊的物件,你不能進去。”塔塔從記憶庫中迅速調取地圖,“武漢在西。之間倒是有一片山脈。”
塔塔將包拿來背在自己身上,抓著喻初藍即刻朝最近的山脈出發。三小時後到了大麥塢山腳下。喻初藍氣喘吁吁地坐到地上,脫了鞋子和襪子,腳上磨出了幾個水泡。
稍作休息後,他們就進入了山脈。
灰霧中,喻初藍已經分不清哪裡是山路。塔塔拉著喻初藍的手,帶著她前進。谷深林密,盤旋而上,在路過的一個山頂上向下眺望,目所能及之處都是灰色一片,道路、河流、村莊、小鎮全部隱藏在灰霧之下。
他們繼續向前走,在高聳的樹間穿行。一旦發現山上的村莊,塔塔就會選擇繞路。
“你說山上會不會有野獸?”
“野獸不可怕,它們敬畏神族,再瘋狂也不敢攻擊我們。”
喻初藍踩到一塊滾動的石頭,跪倒在地上。
“抽筋了。”她抱著小腿。
“你應該是第一次走這麼久的路吧。”塔塔蹲下身將她的小腿緩緩繃直。“休息下吧。”
喻初藍點點頭,從包裡拿出早上買的饅頭和水。心裡嘆道:這就是我的晚餐了。她看了一眼塔塔。真羨慕他可以不用吃東西,多省事。
喻初藍匆匆塞下一個饅頭,才喝了點水,就聽一旁靠著樹幹的塔塔說道:“繼續走吧。”
“我們走了幾個小時了?我快累死了!”
塔塔看了看天色,“再走三個小時吧,天還沒黑呢。”
喻初藍只得咬牙堅持,繼續趕路。
迂迴曲折的山路,有時需要貼著懸崖峭壁前進,下坡時喻初藍摔了好幾次,被塔塔及時扶住。空氣中透出辛辣的植物味道。
“我真的走不動了。”喻初藍不停地喘著氣。
塔塔無奈,“好吧。休息吧。”話音剛落,喻初藍便坐下來檢查自己痛得發麻的腳,有幾處水泡已經破裂。
塔塔在林間找到一小塊平坦的空地上,往下眺望可以看到遠處山谷中一座小山村的燈火點點。
喻初藍的視線被灰霧遮蔽,她脫了鞋,踩著泥土與植被,走到他身邊。她看到灰濛濛的天空中出現一個模糊的白影,彷彿與他們平行對望。
“哇,好大的月亮!雖然朦朧不清,但那一定是月亮。”
塔塔的視力不受灰霧影響,眼中的月是晶瑩剔透的。
他坐在一旁環抱著手臂,側過頭看她,月光毫無障礙地抵達,映在她烏黑的短髮上,熒光點點。
喻初藍潛心念起了《地藏經》。
冷風拂面。塔塔也跟著她在心裡默唸。
結束後,他們都將誦經功德迴向給今日死在他們面前的女子。
“你身上的傷口要換藥了。”塔塔說。“我幫你吧。”
喻初藍臉一紅急忙站起身,“我自己來。”她抓起包,繞到一棵巨大的樹後。一片漆黑,她只能憑感覺胡亂地塗了藥水,擦上藥膏,摸索著貼上紗布。
經過長達八個小時的徒步,身體就算靠著樹也被睡意襲擊地毫無知覺。
夜裡,溫度驟降。她被冷醒,搓著手臂。第一次在樹林裡露天睡覺,只覺得身上溼漉漉的,彷彿有露水凝結。身上的外套也抵不住溼氣滲入發心、後背,手腳冰冷沉重。
“冷嗎?”黑暗中,塔塔輕聲地問。
“不……冷……”她顫抖著聲音說。
“初藍,別逞強。你睡在我衣袍內好不好?你放心,神祇是沒有邪念的。”他平靜地說。
喻初藍閉上眼假裝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