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景淮和沈諾鬧了一個不愉快後,開車回到了他在紐約買下來的豪宅。
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他在市郊區有一套豪宅也是難得,不過很快這一套豪宅怕是也得被拍賣出去。
現在冷家資金鍊出了問題,需要填補的窟窿眼兒越來越多,內部還有弟弟在虎視眈眈,他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他的窘境,不然那些人分分鐘會群起而攻之。
到那個時候,冷氏集團的債務問題一旦公開,他就完蛋了,徹底完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別墅,來到了寬闊的主臥,整個人躺在了床上,一陣陣頭疼。
不是被沈諾打得,沈諾那一巴掌固然可恨,讓他憤怒至極,可更讓他操心的是現在全球金融領域的最新訊息。
他早些年做了很多虛擬產品,最近那些虛擬產品的紅利已經過去了,他原以為囤起來可以狠賺一筆,結果也就是曇花一現。
如今自己哪怕全身心的投入,還是挽救不了冷氏的命運。
冷景淮越想越是心煩意亂,忽然坐了起來,他得喝點兒什麼,不然擔心自己會徹徹底底的瘋掉。
冷景淮緩緩起身收拾了一下,打電話給他在紐約曾經的那些狐朋狗友們,讓他們幫忙找一個紐約好玩兒的地方。
很快大家一起約到了一家娛樂會所,都是那些嫩模陪酒,冷景淮覺得眼前這些宛若一個模子拓印出來的女人,瞧著實在是沒意思。
他仰靠在了沙發椅背上,百無聊賴的輕輕轉動著手中的酒杯,偶爾抿一口,眼神更是冷如霜。
他突然有些厭倦了眼前的燈紅酒綠,原本以為出來散心的,沒想到看著那些趴在他身上找錢的女人,他突然覺得眼前這些女人都不香了。
畢竟冷景淮是大股東,冷氏現在的家主,他坐在那裡什麼也不說,四周那些叫過來的小弟也不敢說話,都怕得罪了這位大爺,一時間場面有些清冷。
那些被花重金喊過來的嫩模,看著冷家大少爺冰冷如霜的臉頰,他們也不敢再往前靠了。
有錢人家的子弟就是如此,玩的時侯可以和你交心,一旦惹惱了他們,那會要你的命。
大家都是在歡場上生存的,這些規矩都是懂的。
突然一陣響聲傳來,不知道是哪個酒鬼喝醉了,將桌子上的酒碰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玻璃碴子和著血紅的酒,讓人看著一陣陣頭皮發麻。
“來,請個人進來打掃一下。”
冷氏的一個高管衝門口的服務生喊了一聲,服務生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帶了一個清潔女工走進了包廂。
其他人也都毫不在意,繼續喝酒,說笑唱歌。
唯獨冷景淮的視線落在了那位清潔女工的身上,頓時眼神微微一閃,緩緩坐直了身體。
那個女清潔工看起來還很年輕,大約也就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
只是走進來的時候整個人畏畏縮縮像是一塊皺巴巴的抹布,隨時被人丟到地上,卻還掙扎在這人世間苟活。
冷景淮距離那一堆碎玻璃很近,看到那個女清潔工走了過來,半跪在地面上拿起了抹布和一些工具,開始打掃地上的玻璃碴子,還有灑出來的紅葡萄酒。
冷景淮低頭看向了面前跪著的女人,她的手顯然有些不太利索,像是受過什麼傷似的。
冷景淮又向前俯身這才看清楚,這女人的手背被火燒過,手背上的面板都已經粘連在了一起。
雖然手指還在,可都已經彎不回去,有一點點畸形,那一瞬間冷景淮突然想到了沈諾那個女人。
眼前的這個身形瘦弱的清潔工和曾經在皇朝娛樂所打掃衛生的沈諾宛若重合在了一起,讓冷景淮心頭微微一顫。
冷景淮鬼使神差的俯身一把攫住清潔工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