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沒有?”陸勁川沒好氣道,藉此掩蓋自己內心的那一丟丟不自在。
沈諾忙站了起來:“吃完了,陸先生。”
她越是這麼唯唯諾諾,越是讓陸勁川心裡難受想要發作。
“吃完就走吧,”陸勁川起身,用的力度太大,椅子與地板之間劇烈摩擦,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沈諾一愣,沒想到陸勁川居然要帶她出去,這讓她有些意外,她還以為這個人要關她一輩子。
只要從這裡出去,沈諾就能喘口氣。
她忙上樓換了衣服,開啟衣櫃全是之前穿的裙子,每一件都不合適。
這三年她像是換了個人,整個人瘦脫了形,三年前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就像是掛在竹竿上的旗幟,還能來回蕩。
沈諾穿了一件米色荷葉邊裙子,走出了別墅。
她之前的裙子都很好看,大部分是低領,陸勁川還曾經說過她的脖子很漂亮,天鵝頸,弧度令人著迷。
現在上面佈滿了細碎的疤痕,沈諾不得不用一條小絲巾將脖子圍了起來。
陸勁川坐在車裡等她,沈諾開啟車門小心翼翼鑽了進去,寬闊的後座,她將自己縮成了一隻鵪鶉。
陸勁川臉色鐵青,也不好意思直接將她抓過來,兩個人中間感覺隔著萬水千山的距離。
沈諾知道陸勁川的脾氣,他做什麼就是什麼,即便是她問他去哪兒,他也不會說的。
車子開出了新港別墅區,直接朝著東城的醫院行去。
這一邊是私立醫院,都是一對一為海城們的權貴服務的。
其實準確的說不應該叫醫院,應該是一家療養院。
療養院裡的醫療設施配備也很先進,大部分的醫療器械都是國外進口。
車子很快駛進了療養院的大門,停在了地下車庫,直接透過電梯上到了六層醫療區。
來到最東面的醫生辦公室前,向南早已經等在那裡。
估計陸勁川那天在直升機上對沈諾做的荒唐事私底下都在他們這個圈子裡傳開了,此時向南看向陸勁川的眼神多多少少帶著一點點的鄙夷。
但是也沒敢放在明面兒上,沈諾失蹤的這幾天陸勁川就像是一顆隨時隨地會爆炸的超級核彈。
他所經過的地方,四周的氣息都能凍死人。
向南走到了陸勁川的面前:“陸先生,古德先生已經來了。”
古德是德國最厲害的整容整形修復醫生,曾經做過一個典型的手術,一個人被狗咬掉了半張臉,這種高難度的修復都被他治好了。
古德博士一般人很難預約到,更別說是直接花這麼多的時間飛到國內,進行專診。
主要是古德博士的醫學實驗室需要投入的資金量很大,結果陸勁川全部包攬,要多少錢給多少錢,妥妥的大金主。
向南開啟了辦公室的門,側過身請陸勁川和沈諾進去。
他同情的看了一眼沈諾,這個女人也是夠倒黴的,怕是以後要遭罪了。
哪裡有將人弄到監獄裡弄殘,然後再請名醫修補好,以後再弄殘嗎?
沈諾吸了口氣,跟著陸勁川走進了辦公室。
一個身材高大的歐洲中年男人從沙發邊站了起來,走到了陸勁川的面前,衝他伸出手打招呼。
古德留著一頭銀灰色短髮,五官俊朗,換上了向南找來的白大褂,看起來很精幹。
“陸先生,”古德的中文說得還好,就是稍稍聽著有些蹩腳。
陸勁川和他握了握手,點著沈諾道:“請古德先生幫這位女士看看臉上的傷。”
古德看向了沈諾,倒是對這個病人感到很詫異,詫異的原因不是沈諾的病情有多嚴重。
而是能讓一個